這橋伴隨著吃力吭哧的鐵索晃動之聲拉了許久,終於啪得一下頭落地,橫在了當中鴻淵天塹之上,人為地開闢出一條走路的道兒來。
水賊:“進去,進去。”
跟趕羊似得。
眾人偏還認為自己是頭羊,感恩戴德地依著言語行進。人流攢攢又開始活動,踏上了木橋往寨中走去。
沈睿盯著那吊橋思考:倘如要越過天塹進攻匪寨,怕是也只有過橋這一種路了。而要過橋就得先放橋,若想放橋,就得打入匪寨內部才行。
這是唯一的法子,也是僅剩的法子,按理來說應該把持嚴控才對,可如今偏偏進行了巨大的人流彙集進寨,不做任何的安全措施,他們莫非不怕嗎?
許佑德亦是面露驚奇之色,估摸著也想到了這等不合理之處。
沈睿不由地喃喃出聲:“他們要幹什麼?”
許佑德:“搶錢財,綁人丁,我琢磨著想想,他們莫非是要修長城?”
沈睿:“......”
這不著調的就喜歡嘴裡亂跑火車,一個海上匪寨,修個屁個長城。
不過他的回答倒是點了一個方向點......沈睿估摸著說道:“修長城不可能了,又不是祖龍在世,也不是戰亂年代。不過修不了長城,他們倒是可以修別的東西。”
海上河上最重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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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
沈睿與許佑德對望了一眼。
可若是修船,綁架來了這麼一大批的人丁,是要修多大的船吶?
沈睿百思不得其解,許佑德也拿不出猜測,只說道:“看看,先看看。”
好吧,看看就看看。
他們跟著人群進了寨,他們在最前頭那一波,感覺已經走了好遠,才聽到後頭咚得一聲,吊橋收回,重新卡在了寨門之上。
寨裡頭別有風光。
這個風光倒不是說自然景色,而是風土人情。
整個匪寨繞著一個不高的山峰圍建,寨裡頭是山,寨外頭是天塹。寨中房屋不少,卻均是依山而建,簡陋的房屋在半山腰上可憐巴巴地搖搖欲墜,看著就像是在青翠顏色的衣衫上貼了幾塊惹人注目的牛皮癬。
果然是水賊審美。沈睿默默在心裡頭鄙夷。
跟寨門正在一條軸上的一座蓋得高大的主院,該就是水賊們的“聚義堂”了。沈睿和這一幫人被帶進了堂中,堂中主位擺了一張椅子,普普通通的造型,椅把手上卻貼了十足的黃金,金光閃閃地亮出了又土又豪的複雜氣質。
沈睿一下覺得難以名狀,忍不住和旁邊的許佑德吐槽:“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許佑德:“東施效顰吧。”
沈睿:“天爺啊,這也太難看了!他們效的是誰啊。”
許佑德:“嘖,說來不信,對稱中軸線,坐北朝南的椅子,他們好像是在效仿朝廷禮制。”
沈睿震驚了,看著那個正中央醜得慘絕人寰的椅子問道:“他們說這是龍椅?”她尤自不敢相信,“到底是龍椅太難看,還是他們仿得不上心?”
許佑德:“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