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問:“你水性不是不錯嗎?”
許佑德拿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她:“那我能丟下你嗎?盡說屁話。”
沈睿聽著,心裡熨貼,面色不由得緩了緩。
許佑德因為一句話而討好了自家小姑娘,呵呵一笑,底氣也更足了些:“第二,這地方可算是峽谷道,水下暗流礁石數不清的,跳下去怕是立刻就會被分屍,死法太慘烈了......”
話沒說完,忽然前邊又一陣騷亂響起來,遠遠朝著那便望,好像是一個害怕過頭的船客準備跳河求生。周圍一圈人圍著他,苦口婆心地說別跳別跳。
可惜呀,人在腦子混沌的情況之下,外頭的什麼聲音都聽不著,除非扇他兩個巴掌,把耳邊的轟鳴給扇退,放才能喚回些心神。
如今這時候,大家明哲保身地門前掃雪,誰願意當那惡人去扇巴掌?雖是苦口婆心地規勸,不過給他留出了一點位置,方便他進行跳河的運動。
那船客把包袱抓在胸前,五根手指頭緊緊用力,青筋在手臂上凸顯,跳得那叫一個歡快。
眾人紛紛勸:“別跳水,別做傻事!”
船客大吼一聲:“我不想死!”
說罷扭頭背身,腿上用勁蹦躂出了高度,在半空如展翅大鵬似得吼出了自己的執著念想:“我不想死!”
咚得一聲,整個人垃圾似得扔進了浪裡頭,不一會兒,有血水汩汩,幾絲幾縷地飄在了泛黃的河水上,帶著幾分活潑的妖冶。
有了這吃螃蟹的先例,人群裡蠢蠢欲動的一撥人也偃旗息鼓,又開始無頭蒼蠅似得來回奔跑起來。
許佑德和沈睿也湊了波熱鬧,等到這熱鬧結成了悲劇,他兩便回了身子。許佑德繼續把剛剛沒說完的話給繼續了:“......不如好好呆在床上,被水賊給砍死。”
沈睿:“......能不能說點好聽,我不想死。”
許佑德想了想:“那被水賊給俘虜。”
沈睿:“雖然差別不大,但是好歹好聽了點。”
這麼個說話功夫,沈睿已經瞧見自雲霧之外緩緩駛來的賊船。這船看著巨大,他們的客船在這賊船面前好像就是個矮個子侏儒。
那賊船上面迎風招展了一面白底圖騰的旗幟,沈睿眯著眼隔著霧細細打量,驚訝地拉著許佑德問道:“那旗幟上的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那麼像......”
許佑德介面:“王八。”
沈睿:“沒錯!”
插船上的旗幟和三軍整列掛的帥旗是一個道理,是一代組織凝聚的魂靈所在,一般都會用上醒目而古老的圖騰,鮮少有這般搞一個王八就畫上去的道理。
何況還是白底黑畫的,看著就好像要投降似得。
許佑德:“哈哈哈,你還真信了,水賊榜首‘文’字號,他們信奉的圖騰是上古神獸之一,司北海之濱的玄武神獸。”
玄武,沈睿自然是知道的,七宿有龜蛇體說得便是它,傳說中是北方水神。水賊用上它的圖騰以作信奉,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問題是......這畫的也太像王八了,而且還是個被大繩給綁了的王八,明明龜背上的神蛇也該是個聖獸,卻不知被哪個手拙的靈魂畫手給畫成了蔫了吧唧的細條繩子模樣。
這旗幟迎風招展,露於人前,也真不怕人笑話。
許佑德:“笑?誰能笑得出?‘文’字號水賊可是出了名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遇上他們的玄武旗,哭都來不及呢!”
哦,這可以算是憑實力扭正先入為主觀念了,還是該鼓鼓掌,稱讚一句辛苦的。
許佑德笑道:“不錯,出了一趟遠門,你這心態倒是越來越好了。”
沈睿無可奈何地一嘆氣:“那又能怎麼辦呢?難不成也跳下水去,被浪湧礁石給砸得五馬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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