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德:“不確定,畢竟城隍爺還在。”
沈睿:“你眼神向來比我好,你可要看清楚了,城隍爺難保沒附身上村人,一同走出門去。”
許佑德篤定道:“城隍爺走不出去的。”
沈睿疑惑了:“你怎麼的能這麼肯定?”
許佑德:“城隍爺是村裡人封的神,村裡人可都記得他的音容笑貌,倘若真隨著人群走了出去,那鐵定的會被人察覺。是不是呀,城隍爺?”
最後一句顯然是問了這堂裡的其他人的。
兩人的目光一同朝城隍神像上望去,燈影斑駁之下,時間似乎都頓住了。
城隍像那邊,慢慢地,慢慢地從正面拗過來一個頎長的影子。
一個年輕的,高高瘦瘦的,穿著麻衣的男子從陰影地方走了出來,他樣貌普通,是丟進了人群都找不見的那一掛,只有一點能讓人留有印象,他眉心一點有一顆紅痣。
明明是普通的樣貌,卻硬是被這一顆痣給點出了天上謫仙的感覺。
沈睿心裡頭忽然一頓,心裡泛起了嘟囔:莫不是真封神了?
這男子該就是小漁村人供奉的城隍爺喬三無疑了。
喬三顯了形,面色沒有陰憤,首先卻是開了口。
他悲憤地指責:“哪個天殺的把屋頂的洞口給封住了!封住了我怎麼出去啊!”
沈睿踟躕地開了口:“那個......是我叫人幫忙封的。”
喬三悲憤的目光望向她:“你封的?這洞礙著你了?你吃飽了撐的封它幹嘛?”
沈睿:“這還不是為了引你出來嘛。”
喬三:“沒事引我出來幹什麼?我是少你家油了還是缺你家面了,你是缺斤了還是少兩了,是餓瘦了還是餓死了啊?”
沈睿:“......”
她嘆了口氣:“都沒有。”
喬三:“那你學那些捕快衙役,玩貓捉耗子的遊戲幹什麼?”
許佑德接了口:“這我得澄清一下了,我們兩身上沒有官差,不幹緝捕天下第一盜賊——楊柳拂月的要命差事。”
沈睿一愣,腦子裡想到了那句詞兒,嘴巴一張,順道地給唸了出來:“海天一色競崢嶸,楊柳拂月提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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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驚道:“他就是楊柳拂月?”
這下子喬三不說話了,抱臂胸前望向別處,活像個被冤枉的孩子。
許佑德:“我也只是猜測,你看他眉間的紅痣了嗎?這便是楊柳拂月的標誌之一,世上沒人見過楊柳拂月的全貌,卻有人瞧見他眉心一點紅痣。”
所以各府各州拿到的”楊柳拂月”的通緝令,上頭什麼也不畫,就花了一雙眼睛一雙眉毛,眉心那硃砂紅點了一個點。
畫工偷懶筆畫少,舒服了。可這張通緝令難倒了兩京一十三省的刑名:這怎麼找?總不能見到一個眉心有硃砂痣的就過去抓吧?
這特徵雖然不常見,但也不算少。
是以目前為止,楊柳拂月也沒有落網。
沈睿:“光瞧見他眉心一點紅痣就證明他是楊柳拂月,是不是太武斷了一點。”
喬三打斷道:“沒什麼說的,我確實是‘楊柳拂月’。”
說罷,也不管自己扔下了一句多驚世駭俗的定論,眼神依舊往一邊望去,看也不看這對擺了套讓他鑽進來的新人。
沈睿:“......”
許佑德眼神一眯,朝他躬身作揖,溫聲道:“勞駕,讓我分析完你再揭曉答案可以嗎?我婆娘還在這,你得讓我出一波風頭,好奠定我在她心裡頭英武不凡的形象。”
沈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