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動手了。
沈睿心裡緊張起來,握緊了從下午就一直佩在了身上的長劍,屏息靜氣,仔細地聽著周圍的江面上的動靜。
只聽得嗖嗖兩聲,似是繩索破空之音。
沈睿面色一變,大聲喊道:“不好,他們在掛繩索,他們要登船!”
許佑德:“砍了那繩索!”
幾人分散開來,都緊著朝船隻邊緣跑去,噌噌兩聲,利刃出竅,接著又是一陣鐺鐺鏹鏹的金鐵互撞之音,有人喊道:“不行啊,這掛上船的不是繩索,是鐵鏈!”
鐵鏈!
沈睿揮劍,抬手用力地砍了一下,又是鐺鏹一聲,回力把虎口都震得發麻。
砍不斷,這鐵鏈子沒法子砍斷。
既然沒法子砍斷,也只有放任了那些賊人上來。倘若他們上來,也只有橫跨了鐵鏈這一條路,直消讓他們沒命跨過來。
這時候,船上又有個聲音喊問道:“陽伯公呢?他那個圓形的能做武器的小球球呢?”
陽伯公呢?
這個問題又是讓沈睿略有慌亂,但她有個好處,便是慌亂惹惱心神的事兒就往腦後先擱置,理順了弄清楚如今情景的先後抉擇,以至於不會淪落到手足無措。
她揚聲道:“這時候來不及顧及了,先對敵!”
敵來了。
那兩邊夾擊的船隻上嗖嗖地顯來了一批黑衣人,身手極佳,飛身便站上了鐵鏈,雙臂伸長了保持平衡,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船上飛來。
沈睿看了看手裡的長劍,暗自恨了,早知他們用得這種法子,準備的武器就不該是長劍,而是長弓了。
可事到如今抱怨了不頂用處,沈睿握了握手裡的劍,把手心滲出的汗漬緊按進了手柄裡,而後雙目緊盯面前敵手,欺身揮劍而上。
不過一瞬間功夫,船上四面八方便上來了近百號黑衣人。
沈睿邊打邊退,其餘眾人亦是如此,也就沈鏡能遊刃有餘些,還得看顧著謝瓊那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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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不是對手。
沈睿堪堪閃身又躲開了一記劈來的刀鋒,那力道錯過了她,直接砸在了木頭甲板上,啪得一下,聲音倒是蠻清脆的,一下卻砍穿了三道木塊。
穿透了,直接能從那漏洞裡看到藏在下頭,船艙裡黑黢黢的內景。
她只看了一眼,身上雞皮疙瘩就起了半身,雖然不願承認,但心裡也明白得緊。
這是嚇得。
嚇出了半身的雞皮疙瘩。
與沈睿對上的那個黑衣人,裝束與周圍的略有不同,他似乎也是個首領級別的人物。他出手對著沈睿,旁人都沒有來參與。
而他似乎也並不著急取人性命,只偶爾地砍上一刀,目標點稍有偏挪,每次都砍不到要命的點上。只叫沈睿手忙腳亂地對抗。
他砍一刀,沈睿慌忙迎了,待到這小姑娘調整好狀態,便再砍一刀。週而復始,好像在玩著貓捉老鼠的小把戲。且這隻貓兒,很享受這般過程。
老鼠沈睿就不那麼樂意,不過這隻老鼠是隻聰明的老鼠,她猜想,這人的目的,怕是在摧垮她的意志,讓她恐懼更甚,進而再輕而易舉地套出他們想要的東西。
那黑衣人張了口,又是一刀劈來:“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