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評價算是很高了,沈睿不由地咂嘴稱奇:“你不是說陽伯公是個隱藏不露的,誰也摸不清他的武學到底是精湛還是廢柴嗎,怎的現在立場站的這麼堅定?”
許佑德:“但瞧著人家周身這股子氣度,就知道其人不簡單。”
沈睿:“......”
她戳了戳他,無奈道:“你這以貌取人是不是學得太快了些。”
許佑德謙虛道:“哪裡哪裡,不過就學了點皮毛罷了。”
聽著這語氣,好像還挺得意的。
那廂,對比了賬房先生點頭哈腰畢恭畢敬的語氣,眾人已經基本判斷出眼前這位英俊大叔就是傳說中的一品近絕的陽伯公了。單看他的面貌,心裡便是一陣感慨:怨不得人家以貌取人呢,原來竟是這般的好皮相!
感慨完就更興奮了,腦中紛紛幻想著這麼一副好皮相被自己打敗,在兵刃下跪地求饒的美好局面。
他們越想越興奮,自報家門的時候嗓音都帶著一股子顫。
最先擠上來的便是排號最後的那位粗野漢子,大嗓門一敞開便震得整個房間轟鳴震顫:“在下河東霹靂雷,特來討教陽伯公高招。”
“讓開,腳還踩在椅子上,有沒有點素質,”一個佩劍的騷包俠客擠下霹靂雷,上前探出半個身子,激動得差點冒了星星眼,“在下鳳翔君子劍,可能邀陽伯公討教兩招,不能的話籤個名也可以呀......”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眾人擠搡道:“滾滾滾!”
陽伯公好脾氣地笑道:“不能,謝謝,多謝捧場。”
君子劍一握心臟,尖叫出聲:“啊,好帥呀!”
沈睿:“......”
她又悄悄和許佑德咬起了耳朵:“這怎麼一回事?”怎麼還有追星的?
許佑德道:“陽伯公的城裡名氣不勝,但在水路沿岸可以說是家喻戶曉。這世上最掙錢的買賣無非五樣,鹽務,開礦,漕運,邊貿,海運,水上的功夫就佔了兩,可見水路重要性之高。”
沈睿:“我也聽爹爹提過,不過我廷對漕運海運把控嚴苛,如今甚至不能以民間名義獨自進行對外貿易生意,這又怎麼說?”
許佑德:“不怎麼說,朝廷禁得了明的禁不了暗的。”
沈睿忽然想到,林記商會有一房的生意便是以海外貿易為主,自己當時還想著要不要以此為突破口來抓住他的把柄呢,思及往事,忽然笑出聲來,“也是。”
許佑德接著說道:“再說,官府嚴苛把控漕運,可水上航路依舊是買賣人運輸貨物的命脈,南北貿易幾乎全仰仗了這條運河。很多人身家性命全給壓在了這一船的貨物之上。你說重不重要?若是這種情況,再遇上個水賊悍匪,那一船貨物俱落賊手,身家沒了,性命還要來作甚?”
所謂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水賊哪怕只是劫財,卻也幾乎各個都需要背上命債。
許佑德:“水賊是個活路子,官府難管,於是也便放任了民間以自己法子解決。陽伯公便是其中翹楚,說是在他走經的水路,一個小賊都見不到,甚至風浪平靜,一帆風順。雖說沒人瞧見過他出手,但只憑借這麼一個傳聞,就足夠把他給捧上一品近絕的位置了。”
沈睿:“這傳得神乎其神的,哪裡是一品近絕,我看一品成神了。”
許佑德朝著堂中間指了指,“所以你瞧見沒有,這裡頭一半人是來挑戰的,一小部分是來追星一睹芳容的。”
沈睿問:“那還有一小半是幹嘛的?”
許佑德:“邊挑戰邊追星一睹芳容的。”
沈睿:“......”
許佑德目光開始飄忽起來:“據說陽伯公的簽名,黑市裡也賣到將近三百兩雪花銀了......”
他邊感慨邊望著陽伯公那處,腦子裡好像開始轉起生意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