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誰喊了一聲變形的調,沈睿眼睛一瞪,心道晚了。
那五彩斑斕的大蟒恢復能力極強,它見著自己護著的寶貝被躲,卻又靠不近沾了雄黃粉的兩個人,這邊還有個站的遠的,也只能拿它來撒氣。
大蟒的血盆大口極大,裡頭兩上兩下嵌著的長尖牙似是兵刃,該是能咬下成人的整個頭顱。
它是朝著沈睿的面門直襲,而對於這麼一條滑溜溜的長條畜生,任何的格擋都失去了作用,沈睿也只是腦中一片空白,眼睜睜地看著大口將近,把自己站成了靶子木樁。
可大蟒卻不知為何,忽的一下改變了行經,垂了三角腦袋一下咬到了沈睿肩膀上,四顆尖牙直接貫穿皮肉入了筋骨,疼得她下意識就要抬手去按。
有個力道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拔下了肩膀上的疼痛來源,還穩穩地接住了自己已經控制不住,軟趴趴只得倒下的身子。
沈睿倒好,以為自己是累倦了,直接進入了夢想。
那大蟒是個識時務的,此刻沈鈳沈鏡兩兄弟身上都沾了相剋的雄黃,它自是不願招惹黴頭,把火氣灑在了沈睿的肩膀上,一甩尾巴,溜得比誰都快。
沈鏡小心翼翼地把蜂巢放進了玻璃匣子裡,一扭頭便看到了這般的驚險畫面,自家妹妹烏黑了嘴唇不省人事,大哥躬著身子只做了一張網,牢牢抱緊了這可憐的中毒小人。
出大事了!
兩兄弟心裡的感覺一致。
沈鈳握著沈睿的手腕把脈,一手按住了她的頸間大穴,沈鏡顧不得慌張,運力於指尖,精準而迅速地封住了她周身幾個大穴。
兄弟兩一臉沉著冷靜,許氏一瞧見自己女兒豎著出去橫著回來,嚇得差點當場暈過去,可到底沒暈成,硬是把這口提上來的氣給嚥下了,指揮自己兒子把昏迷的女兒給放進車廂裡,便一面紅腫了眼睛,一面細細拉著大兒子探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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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鏡也不用家裡下人馬伕了,直接跳上了馬車,跳轉車頭地朝山下衝去。
許氏知曉了情況,急急問道:“那蜂巢呢?”
“在我身上。”
許氏:“我聽說凡是毒物,七步之內必有解藥,萬物相生相剋,這蜂巢或許能救我兒一計性命。”
沈鈳氣息很亂,卻也應道:“蛇毒屬陰,這鳳凰蜂巢等閒也只能當作蜂蜜來用。可以當作法子試一試。”
許氏拿帕子仔細地擦了手,用指尖摳出一塊六角蜂巢小心翼翼地遞進了女兒的嘴裡,沈鈳嚴密地監視著她的脈搏,待到許氏指尖的蜂巢都融化進嘴裡後,她期冀地問道:“怎麼樣?”
沈鈳搖了搖頭,“雜亂無章,蛇毒未解。”
許氏撫著自己起伏不平的胸口,努力讓自己平靜:“那得努力趕到醫館,得趕緊了。”
車廂裡的兩人都沒轍,該做的都已經做盡了。沈鈳在一片寂靜之中開了口,聲音瑟瑟的,像是秋後落葉一般飄而不定:“是我的過錯。我沒有照顧好妹妹。”
許氏:“天底下沒有哪個哥哥會願意讓自己妹妹陷入危險之地。孃親明白的。”
沈鈳低垂了腦袋,很挫敗:“我沒有思慮周全,讓妹妹身處了險境。”
“好孩子,來,孃親看看,”許氏半跪著捧起自己大兒子的臉,看著他的眼眸認真道,“人無完人,世事卻更迭不休,你沒辦法思慮周全,你只能做好能做得。”
“你瞧,你妹妹還活著,”許氏緊了緊握著的女兒的手,“你沒有鑄下大錯,一切尚可迴旋。”
“尚可迴旋。”
許氏點頭:“可迴旋!定可迴旋。”
沈鏡此番駕車,說句風馳電掣不為過,所幸歸家路程正好路過醫館,他在百丈外便大聲叫嚷著大夫名字,等到馬車路過醫官,大夫也正好不堪其擾地站了出來:“誰他孃的不講道德四處喧譁,有沒有公德心啊。”
沒有公德心的沈二公子一甩皮鞭,直接把大夫捲上了車,順便一借馬車前駛的力道,直接把這圓鼓鼓的大夫推進了車廂。
整條街上只留下餘音不絕的一句話:“借你家大夫一用,必將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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