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過獎了。”指揮官面上紋絲不動。
司千池微扯了扯嘴角,向他一擺手,離開了辦公室。
得嘞得嘞,這麼點小事,他也不勞煩這位長官。
要說西北邊防營區和總部的聯絡,司千池早就摸得透透的。
掐指一算,今天該是訓練兵身體例行檢查的日子。
司千池低嘆一聲,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孤零零走出了軍區總部。
他走到大路上,方向一轉,穿過兩個街區,來到了兩公里外的軍區總醫院。
軍區總醫院和往常一樣,人群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穿越急診樓就是體檢樓。
司千池穿越急診樓的長廊,順手從空診室的椅子上扯過一件白大褂披上。他吐了兩口口水在自己的手掌,往額間的頭髮就是往後一抹。他撥了撥兩頰的碎髮,帶上莊重又老沉的微笑,熟門熟路地繞到了訓練兵體檢的科室。
體檢室裡都是穿著軍裝的訓練兵,在各個分類科室前井然有序地排隊等待體檢。
司千池兩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站在服務檯邊的介紹牌前,餘光卻左瞟右瞟,將各個科室的情況全收入眼底。
左側前方,一個訓練兵從彩超室內出來。
醫生手裡拿著保溫茶杯,捂嘴咳嗽了兩聲,往茶水間的方向走去。
司千池眸光一斜,抬腳走向彩超室,旁若無人地推門走進去。
排隊等候的訓練兵看醫生回來,忙不迭地跟進屋內,把手裡的檢測紙遞給桌前的司千池。
司千池戴上口罩,接過紙掃了兩眼,瞄向旁邊的病床:“脫衣服,躺上去。”
醫生的話,哪個兵敢不聽。
那訓練兵立刻脫下身上的軍裝,躺到了病床上。
司千池拿著儀器有模有樣地鼓搗著,斜了眼訓練兵,眸間微微皺起:“褲子也脫了。”
訓練兵哪敢問為什麼,馬上就把褲子也脫了乖乖躺好。
司千池口罩下的唇角輕勾,他假裝不經意地拿過訓練兵的衣服擱到一旁,嘖了一聲:“沒油液了,你在這等一下,我去拿。”
“醫生油液是什麼……”
不等訓練兵問完,門外忽然響起了醫生的說話聲。
司千池眸間一變,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窗邊,拉開窗翻越而出。
訓練兵傻了眼,瞪大眼望著窗外。
嘎吱,正經醫生開門進屋,看到訓練兵只穿了條褲衩坐起在病床上,愣在了門邊。
訓練兵看看門口,再看看只剩下窗簾飛舞的窗戶,又看向門口的醫生,眼睛瞪得更大。
窗外,司千池藉助窗臺的緩衝,穩穩落在草地上。
司千池鑽入牆角的灌木叢間,快速換上軍裝,守在停車場邊蹲點。
口水定型的頭髮早已被吹亂,司千池晃了兩晃腦袋,低垂的眸間暗藏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隱隱擔憂。
一個多小時後,訓練兵隊伍才陸續從體檢樓內出來。
司千池混入隊伍中,與他們一起登上了開往邊防營地的軍用運輸車。
唯一穿著病號服的訓練兵和司千池在同一輛車上,在問周圍的隊友什麼是油液。
司千池眉眼微揚,闔起眸靠在車身上閉目養神。
別問他,他就是隨口一扯,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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