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玲瓏看著馮落璃匆匆離去的背影,心底的某處被狠狠地擊中,這個被拓跋浚愛了一生,為了愛遍體鱗傷的女人,幾經生死都不曾開口求人,此刻卻為了別人的孩子沒有一點的猶豫,她竟能做到......
寶華殿裡,玄珍如同一尊雕塑一樣跪著一心一意的念著往生咒。每一日除了明珠來陪她的時辰,便是一個人虔誠無比的為早夭的孩子唸佛誦經。
馮落璃走上前去跪在玄珍的一側,扭頭看著玄珍那張安靜的如同曇花一般的臉頰,不施粉黛,但卻是這宮裡最乾淨的女人。
“玄珍!”馮落璃請教了一聲。
玄珍睜眼見是馮落璃,就要起身為她斟茶,馮落璃拉住玄珍的手,“哀家今日不喝茶,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玄珍會意點點頭,與馮落璃對坐蒲團之上,靜靜的看著馮落璃,那種一無所知、一無所求的樣子像極了佛龕裡的菩薩雕像。
“安樂他受了重傷你也聽說了,對嗎?”
玄珍看著馮落璃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的變化,而是略略點了點頭,又扭頭看看氤氳在香火煙霧裡的佛像。
“你是想說你也在為安樂祈禱,對嗎?”
玄珍點點頭,不論如何安樂和明霞都是無辜的,如今遭遇這般,著實可憐。
馮落璃伸出手去緊緊握住玄珍的手,“玄珍,哀家今日前來是請你救救安樂!”
玄珍有些不解的看著馮落璃,她並非太醫,且不懂醫術如何能夠救得了拓跋安樂。
“悅玲瓏說于闐國有一種巫術可以使人起死回生,”馮落璃知道玄珍會不解,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但是她必須說,“這種巫術需要一位嬰靈的母親心無旁念得為安樂齋戒祈福三日,在這期間這位母親必須斬斷母子之念!”
玄珍一下把手抽了出來,扭過頭去不再理會馮落璃,她之所以苟活於世就是為了安平報仇,若是讓她不再思念已經不再人世的孩子,她還活著做什麼?
“玄珍!”馮落璃伸手抓住玄珍的衣角,“安樂他是無辜的,就當哀家求你,救救他......”
玄珍一把甩開馮落璃的手,猛然站起身來,一雙蓄著痛苦仇恨的眼睛清明無比的看著馮落璃,“安平就不無辜嗎?”說著蹲下身子抓著馮落璃的肩膀,“如果不是你,安平他現在還好好的活在世上。你以為不是你下的毒,安平的死,你就沒有責任嗎?我就不恨你了嗎?”
此刻的玄珍才是真正的玄珍,不傻也不瘋,更沒有忘記所有的仇恨,她恨陰險歹毒的高陽長公主,也恨得盡拓跋浚的寵愛找來嫉恨的馮落璃,如果不是馮落璃抱安平,自己的孩子又怎麼會死?!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玄珍的眼睛裡落下,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想手刃殺死安平的人,馮落璃今日竟要她忘記安平,她為什麼要欺人太甚?!
“是!安平的死,哀家有責任!可安樂是無辜的!”馮落璃的淚也止不住留下來,她又如何忘得了安平就那般死在自己懷裡的那個聖潔的笑容,“玄珍!我們之間的恩怨,不應該讓安樂來償還,無論如何安樂都是安平的哥哥,這一切都不該安樂承受......”
“那就該安平承受嗎?即便是他死了,也不能有人懷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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