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無意冒犯皇上,還請皇上責罰!”
拓跋浚看了一眼拓跋洛侯,那蒼白的臉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來,想到他的身體,口氣緩了緩,“四弟,你一路風塵趕來,想是累壞了,快些下去休息去吧!”
拓跋洛侯沒有動,雙手抱拳道:“皇兄!臣弟此次前來是為了皇嫂入獄之事,還請皇兄念在昔日的情分上,聽臣弟一言。”
“四弟!皇后之事,朕自有決斷,你就無須操心了!”拓跋浚擺擺手示意拓跋洛侯退下。
“皇兄!”拓跋洛侯提高聲音叫了一句,“今日縱然皇兄要斬了臣弟,臣弟也要為皇嫂說上一句!”
拓跋浚不說話只帶著慍怒的神色盯著拓跋洛侯。
“皇兄!皇嫂她一心待你,無論你是皇孫還是皇上都不曾變過。她一心護你,只有在你跟前才是那般光彩四射。無論你的那些妃嬪按給她的是什麼罪名,臣弟都敢以項上人頭擔保,皇嫂絕不會做對你不起之事。為了你,她甚至捨棄了她想要的‘一雙人’。皇兄,這世間再不會有如皇嫂那般一心待你之人!”
“你又如何得知她一心待我?”拓跋雲的眉峰微微拱起,看向拓跋洛侯的眸色裡帶著猜不透的意味。
“因為臣弟對皇嫂一見鍾情,臣弟努力知她、懂她,也曾一心想要成為她一心相待之人。在臣弟的生命裡,這世間也因為有皇嫂,臣弟才有所留戀!”
“大膽!”拓跋浚驟然暴怒,一掌拍在書案之上發出震天的聲響,嚇得殿外的宮人都不禁打了個哆嗦。拓跋洛侯卻是那般靜靜的沒有絲毫懼意的看著眼前那個暴怒的君王。
“拓跋洛侯!你膽敢覬覦朕的皇后。當真是可惡至極!”
“皇兄!倘若你守護的好她,他人又哪裡來的機會覬覦!”拓跋洛侯像是一團能夠包容融化怒氣的棉花一般,拓跋浚的盛怒在他身上絲毫沒有作用。
“你膽敢忤逆朕!?!”拓跋浚怒視著拓跋洛侯,滿目的盛怒似乎要噴出火來。慕容白曜、予成、拓跋洛侯,馮落璃你究竟招惹了多少男人?難道你就那般想要離開朕嗎?
“臣弟不敢!”拓跋洛侯再次叩拜,“皇兄!皇嫂是無辜的!”
“是嗎?既是你們那般維護與她,朕偏偏要毀了她!”拓跋浚氣極口不擇言。
他把落戶瞪大了眼睛看著一臉暴怒的拓跋浚。只覺得一股氣血從心底急劇湧了出來。無論如何想不到拓跋浚會說出這般話來,他要毀了馮落璃?如何算毀掉?如同父皇毀掉母后那般嗎?
“你…你說什麼?!”
拓跋浚怒目圓睜,緩緩站起身來。怒火已然淹沒了他全部的理智,“君無戲言!”
“噗!”拓跋洛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一如當初他被陷害致死的母妃一般,鮮血濺落再暗紅色的羊絨氈毯之上。將那朵錦繡牡丹的鵝黃色花蕊染成了鮮紅。
“四弟!”拓跋洛侯的這一口鮮血喚醒了拓跋浚的理智,眼看著瞪著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直直向前倒去的拓跋洛侯。疾步上前想要扶住。
拓跋洛侯倒在地上,玄紫色的錦袍上沾滿了點點血跡,猶如他本人一般無聲的控訴著方才拓跋浚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