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馮落璃猶如當頭一棒,而後不覺冷笑,“呵呵!果然周密極了!”
拓跋浚冷冷的看著馮落璃,“敵通外國,當滅九族!你可知罪?”
“之罪?!”馮落璃抬眼看向拓跋浚,“你叫我如何知罪?!”那雙澄澈如昔的眸子毫無懼意的看向拓跋浚,聲調宛若在五味子之中泡過一般酸苦,“皇后諭?笑話!我這個皇后都不曾為宮外知,如何行得了皇后諭?!拓跋浚,火燒佛堂、私會白曜、敵通外國……這一條條一樁樁,在你心裡,我馮落璃可夠分量擔得起?!”
拓跋浚愣住,他想信她,可這銀簪、這信函,他又該如何信她?
兩人凝視許久,馮落璃忽而笑了,只緩緩靠牆坐下,仰視著看了拓跋浚一眼,“皇上!您所說罪名,罪婦一力承擔!不管其他任何人的事!車裂也好、凌遲也罷,單憑皇上處置。”
“你!”拓跋浚看著跟自己賭氣的馮落璃,不覺握緊了拳頭,“你一力承擔?!那又何來滅九族之說?!”說罷拓跋浚轉身離去,那背影全然一個鐵血君王。
她身系一族安危,她應該步步為營、小心謹慎。這些姑母常常掛在耳邊的話,馮落璃此刻才深感其意。靠著身後的牆壁,只覺得徹骨的陰寒、徹骨的疼痛。
“母后!弘兒要母后!”
天安後殿,拓跋弘不停的哭著要母后,乳母和宮人們都急的團團轉。青萼也跟著勸慰著,眼睛卻也是通紅無比。拓跋浚聽聞哭聲走進來,拓跋弘急急跑過去。不想跑的太急狠狠的跌了一跤。宮人們還沒來得及扶,他又怕了起來跑到拓跋浚跟前死死的抓著他的衣角。
“母后!母后!弘兒要母后!”一雙眼睛哭的通紅通紅,臉手上被擦破的皮都不曾注意到。
拓跋浚心疼的抱起拓跋弘,“你們都是怎麼照顧弘兒的!”
宮人們撲通撲通跪了一地,“皇上饒命!皇長子哭著要母后,奴才們怎麼都勸不住啊!”
青萼也顧不得什麼了,跑到拓跋浚跟前。跪下來淚如雨下。“皇上!娘娘是無辜的!您一定要要相信她。大牢之中又寒又潮溼,娘娘的身子哪裡禁得住?奴婢知道事關重大,可娘娘從來一心一意想的都是皇上您啊!”
“住口!”拓跋浚一聲冷喝。看向青萼的眼神也變的凌厲起來,“看在你照顧弘兒的份上,朕此次饒你不死!再多說半個字,朕決不輕饒!”
青萼微愣了片刻。似乎也看不清楚眼前的皇上了,只得深深的磕了一個頭。悽聲道:“奴婢知錯!”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傳李脩過來!”
青萼和一眾宮人退出,拓跋弘依舊啼哭不知,小手抓著拓跋弘的衣袖,不斷地說著。“弘兒要母后!”
拓跋浚輕拍著哭的抽噎的拓跋弘,顫聲道:“弘兒,你母后她不要我們了!父皇也好想你母后!好想!”
李脩到天安殿看了拓跋弘。給他上藥包紮之後,便也很快退出天安殿。在會御醫署的路上碰見半途等他的青萼。
“李太醫!”青萼哽咽的叫了一聲。
李脩微愣,自知她要說之事關乎皇后,便低聲道:“快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