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釀梅子?”慕容白曜有些不確定的看看馮落璃,“我並未在皇上賜予昭陽殿貢品名錄上看到此物?還有那些以桃仁為料的鬆糕。”
“怎麼會?我記得那日青萼將名錄交予我看,其上明明有酒釀梅子,至於桃仁鬆糕我倒是沒有在意。”
“璃兒!你看!”慕容白曜將一份謄抄的名錄給馮落璃看,其上的一系列名字當中並沒有方才所言的桃仁鬆糕和酒釀梅子。
“怎麼會這樣?那些當事的宮人怎麼說?”
“我特意讓青萼姑姑和當日執事的宮人對質,那宮人只說是青萼姑姑搞混了,他們都是按照上頭給的名錄分配貢品的。幾番詢問之後,從尚食監拿到的名錄之中確實沒有這兩樣小食。”拓跋雲接過過話說道。
“青萼不會記錯的,昭陽殿的大小事務都是她掌管,每日她都會將重要之事向我稟報,此等大事又怎會如此疏忽呢?”
慕容白曜凝眉,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如若不是昭陽殿的事務名錄有所毀損,定然可以查出些許端倪。”
“事務名錄毀損我是知曉的,那一日青萼月休出宮,不想掌事房的一個打掃的小宮女夜間值守之事打翻燭臺,燒掉一些物品,其中便有事務名錄。我記得當日青萼生氣無比,重重責罰了那小宮女一頓,罰她到供司做雜務去了。”
“一殿一宮的事務名錄都是緊要物品,掌司太監或是姑姑中秋或是年關都是要查閱的,怎的那般容易就被焚燬了呢?”
拓跋雲托腮不解的問了一句。
“對!那個小宮女會不會有人指使?”
慕容白曜嘆了口氣,“我查過那個宮女的底細,家世貧寒,並非有依靠之人,被罰至供司月餘便被那裡的掌事半百刁難,而後便懸樑自盡了。”
馮落璃的心顫了一下,人命如草芥,在這宮廷之中竟這般輕賤若螻蟻。
“死無對證,也就是東西就在昭陽殿,卻不知曉從何而來,無從對質。”馮落璃不覺皺眉,東西就在昭陽殿,怎麼可能沒有來處,看似都盡忠職守的供述之中究竟誰真誰假?!
慕容白曜也頗感無奈的點點頭,“除此之外,自你有身孕之後皇上特地交代凡事你的一應用品務必由太醫過目,何以你所用織品之中,用於給嬰孩兒製作衣物的部分綢緞、絲錦都是未曾經過太醫之手的?”
“難道那些東西也有嫌疑?”馮落璃不覺脊背發寒,“但凡陛下令人送來的都是經過李脩之手的,還有一些嬪妃送來的物件也曾叫李脩檢視過。太后、太昭儀他們送來的東西沒有刻意查驗,但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拓跋雲點點頭,“我按照師父的吩咐派人查驗了那些物品,也訊問了太后和太昭儀宮中之人。那些東西最未經太醫查驗,但並沒有問題。只是在聞訊臨板殿和太后宮裡的宮女之時,他們都曾交代當日兩宮前去昭陽殿道賀之時曾無意撞到,各自東西散落,相互推搡了幾句。幸好東西沒有大礙,也就沒再多做糾纏。”
“此前檢視你宮中庫房之中的物品之時,我發現有三匹一模一樣的蘇州織錦,其中兩匹均是被用過的,有一匹尚未動封。這三匹蘇錦,除了未動封的那匹之外,其他兩匹均有被浸染的遺蹟。”
“什麼浸染遺蹟?”
“之前已經有太醫查驗過,為了確信起見待會兒等李脩前來再查驗一番為好。”
三人說話間,李脩協同青萼走進大理寺,到跟前朝馮落璃拱手叩拜,“微臣參見貴人!參見王爺!”
“免禮!”“李太醫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