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媱鬆開唇，抬眼看著程昱瀟，神色冷清：“我承認我變了，因為葉覃初，我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可人生不就是這樣，人總會變的。”
“你這是打定主意要一輩子和葉覃初一起過了？”
“我和誰過一輩子，都和你沒關係。”
程昱瀟愣了下，然後嘴角一點點勾起：“是啊，和我沒關係。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多事，這是你自己的事，我多什麼話呢？葉覃初害死了你爸，你還是要和他在一起。以後葉覃初對你本人做過分的事，你大概還是不願意離開他？”
聽著程昱瀟的話，林汐媱想起了過年時候的事。
無論葉覃初對她做了多麼過分的事，無論葉覃初了多麼難聽的話，她似乎真的，就沒有真正地想過離開葉覃初。
難道她真的是過習慣了舒適的生活，所以才會捨不得離開葉覃初？
她這是被金錢腐蝕了？
想到這裡，林汐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見林汐媱莫名其妙地開始笑，程昱瀟頭皮發麻，強撐著繼續道：“汐媱，你覺得你現在的狀態真的沒問題嗎？你從就是孝順父母有自己原則的人，你為了葉覃初變成現在這樣，你真的開心嗎？你真的能夠心安理得地和葉覃初繼續過下去？”
林汐媱咬著唇不話。
程昱瀟的每一句話都戳中了她的心窩，她這段時間來睡得很不安穩，夢見了林偉國好幾次，甚至還夢見了自己時候的事。
如果不是林可欣陷害她，她和林偉國仍舊是關係不冷不熱的父女，她仍舊享受著父愛，她仍舊過著公主般的生活，除了那一次林偉國太狠心，林偉國真的從來都沒有對不起過她。
而她離家出走之後，再沒有見過林偉國，後來失憶和葉覃初一起回去，她已經不認識林偉國了，她那時候冷淡的態度，林偉國肯定也傷了心？
林汐媱的眼眶一點點紅了起來。
“汐媱，雖然你爸那一次做得過分了，但那何嘗不是因為對你期望太高而感到失望所以才想要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呢？汐媱，我們都是普通人，沒有上帝視角，你能夠對葉覃初如此寬容，為什麼就不能對你爸寬容一點？你知道嗎？林可欣一直都嫉妒你，就是因為她覺得你爸對你比對她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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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媱抽了張紙巾，抹掉從眼眶不斷往下掉落的眼淚。
她時候擁有的林偉國給她的一切，認為父親給兒女豐富的物質條件是理所當然，現在聽程昱瀟一，時候的記憶紛至沓來，林汐媱的鼻尖越發地泛酸。
林偉國給她的一切都是源於父親對女兒的愛，世上從來都沒有理所當然地付出，而她卻接受得理所當然。
因為一件事，她就怪了林偉國那麼多年，直到知道林偉國過世，她才願意原諒。
事實上，她哪裡有資格原諒或者不原諒呢？
葉覃初坐在辦公室裡，正看著報告，專用的手機冒出來一條資訊。
緊接著，兩條，三條，四條。
葉覃初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這個時間點，林汐媱不是應該坐在教室裡上課嗎？
葉覃初開啟手機，看到對方發過來的照片，表情頓時呆滯。
程昱瀟？
林汐媱怎麼會和程昱瀟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