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空千相輕聲說道。
“風爵?”
“沒錯,在戰鬥裡,他使用了和其他風爵一樣的氣刃。”瀾空千相點了點頭。
“那麼,你確定襲擊你的只有一個人麼?”
“確定。”瀾空千相點了點頭。
“真的麼?”川澤嘉木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如果那樣的話,情況可就有點複雜了。”
“什麼意思?”瀾空千相眉頭皺了起來。
“沒記錯的話,那個叫阿克琉克的傢伙是現在的七度風爵,也就是七個風爵裡魂力最弱的一個。
可現在,這些樹幹上留下的傷痕比他發出氣刃留下的痕跡還要淺了很多,這就是說,對面對風元素的精熟程度比一個七度風爵還要低。”
“比七度還要低……難不成是風源的使徒?”瀾空千相說著,眼中突然湧起一絲怒火:“難道,我是被一個風使徒打成了這個樣子?”
“不,我的意思恰恰相反,在剛剛的戰鬥裡,你能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看著面前滿臉疑惑的瀾空千相,川澤嘉木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而冰冷的光芒。
“你再看看這些樹木就會發現,它們的斷口並不是被那些粗糙的氣刃切割倒下的,而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直接拉斷的,而每棵斷木上的傷口幾乎完全一樣,能夠達到這一點,說明對方的魂力已經達到了非常強的地步。”
川澤嘉木說著,輕輕走著,他的表情凝重,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風元素的精熟程度很低,卻又擁有異常強大的魂力,只有一種方法可以解釋,我想,你已經猜到了。”
看著面色蒼白的瀾空千相,川澤嘉木繼續說道。
“沒錯,也就是說,你對面的傢伙並不是風爵,而是擁有操控多種元素能力的其他國家的高度王爵。
目今為止,能夠做到這樣的傢伙只有水源的前代怪物吉爾伽美什和火源的一度王爵御井天彗,他們兩個不管你遇到誰,幾乎都是必死的。”
“怎麼可能……”瀾空千相的眼中一片晦暗,臉色無比蒼白。
早在很早之前他就察覺到身後的跟蹤者,而他只是輕敵地以為是某個不自量力的風爵,卻沒想到會是這樣可怕的怪物。
看著四周折斷的樹木,一種遲來的恐懼從心中漸漸升騰起來,他沒想過,就在這樣的森林裡會和那樣的魂力之巔相遇,而剛剛距離死亡更是隻有一步之遙。
早在這次出發之前,想到他是這個國家裡高高在上的三度王爵,就感到無比的自信,而現在,他突然發現,整片密林中似乎籠罩著一層奪命的迷霧,讓他感到無比恐慌。
到處都是危險的漩渦,而自己的力量卻顯得那樣微不足道,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那永恆的黑暗。
之前的畫面不斷在他的腦海中迴盪,他的心中充斥著無盡的後怕,瞳孔微微顫抖著,臉色蒼白無比。
而一旁的川澤嘉木眼中也湧起一絲複雜的晦暗,面前大地上的創痕彷彿一道尖利的鮮血,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回想起某些不願想起的畫面。
可是,在這個遠離水火兩國的風地邊境,會是誰出現在這裡?而他的出現又是為了什麼?
看著深深的叢林,川澤嘉木皺了皺眉,恍惚間,一個金色的身影浮現在他的腦海,他的身上帶著無比精純的金色光芒,微笑著,朝著一個琉璃棺槨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