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的一個魂術師打扮,緊緻的襯衣外披著黑色的袍子,他的臉隱藏在兜帽的暗影裡,顯得無比神秘。一個侍從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後,低著頭安靜地走著,彷彿羞怯的女子。
兩個人快步地從遠方走來,在路邊一個巷口停了下來,他們小心地四周張望著,彷彿在等什麼人。
嗒嗒嗒,微弱腳步聲在幽暗的巷子裡傳來,魂術師抬起頭,一個瘦小的身影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您來了。”看著面前的魂術師,瘦小的男子用極低的聲音恭敬地說道,他身上穿著普通的粗布衣服,似乎是店裡尋常的夥計。
“嗯。”魂術師點了點頭:“有訊息來麼?”
“都在上邊。”夥計說著,從衣服裡拿出一個羊皮信封,遞給魂術師。魂術師接過信封,放進衣袋中。
“還一個訊息,那傢伙已經到雨川了,我們可以……”夥計說著,用更低的聲音附到魂術師的耳邊嘀咕著什麼。
“說什麼呢,這麼小心。”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打破周圍的寧靜,呼,三個人彷彿受驚的小動物一般咻地回過頭,可奇怪的是,他們身後的巷子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在這兒呢。”
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循著聲音看去,一個男子正坐在路旁的屋頂上,他的全身包裹在黑色的長袍裡,黑色的長髮隨著夜風輕輕飄舞,顯得無比神秘。
咻,黑衣男子縱身一躍,平穩地落在大地上,他的身體無比輕盈,彷彿一根輕盈的黑色羽毛。
“我說你們幾個,鬼鬼祟祟地幹什麼呢?”黑衣男子說著,拍了拍斗篷,看著魂術師問道。
“你是誰?!!”侍從向前一步,緊盯著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攥了攥拳頭。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誰。”黑衣男子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冰冷的氣息:“你們在說什麼呢?能不能讓我也聽聽啊?”
“這和你沒有關係!”魂術師說著,轉過身要走。
呼!魂術師面前的空氣突然泛起一道淡淡的漣漪,他的身體似乎撞在什麼東西上,嘭地彈了回來。
“你?!!”
魂術師回過身,惱羞成怒地看著對方。
“別急著走啊。”黑衣男子不急不緩地說著,輕輕抬了抬手,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沿著他的指尖一閃而過,下一個瞬間,魂術師驚恐地發現,四周的空氣已經化做一面面氣壁,在路邊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澤,此刻,他們三人已經和對方一起,被困在了一個封閉的空間之內。
“你要幹什麼?”魂術師咬緊牙,死死地盯著黑衣男子。
“這座城市裡在三天前來了一夥不速之客,看樣子,大概得有二十多個吧。可惜的是,大部分潛入者剛一進城就被找了出來,只有少數幾個漏網之魚。我看啊,你們,就是剩下那幾個偵查者吧。”
“偵查者?”魂術師搖了搖頭:“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黑衣男子說著,指了指魂術師的衣袋:“把東西給我。”
“什麼東西?”
“剛剛他給你的東西啊。”黑衣男子眯著眼,微微一笑:“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讓它來說好了。放心,如果它證明你身份清白,我會立刻放了你的。”
“這是我的重要信件,憑什麼給你?”
“我啊,勸你還是好好想一想,是它重要,還是命重要。如果你執意不肯拿出來,恐怕交出來的就是你的命了啊。”
“你找死……”侍從話音未落,嗡!尖銳的蜂鳴聲驟然響起,當!他手中剛剛拔出來的短刀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的身體好像失去根部的樹幹,通地倒在地上。
“混蛋!!”一旁的夥計臉上驟然湧起強烈的殺意,他的身體高高躍起,鋒利的刀狠狠地向黑衣男子砍來。
就在刀刃觸及到男子的瞬間,對方的身體呼地向後一閃,以極快的速度避過刀鋒,下一個瞬間,他的手上閃過一道淡金色的光芒。
噗!猩紅的血霧在空中瀰漫,黑衣男子的手狠狠洞穿夥計的喉嚨,鮮紅的血順著他的手緩緩流下,滴在大地上。他輕輕揮了揮手,撲通,夥計的身體晃了晃,倒在地上。
男子抬起頭,面前只剩下魂術師的身影。
“你!”魂術師緊緊咬著牙,身體不斷顫抖著,儘管整個人掩蓋在兜帽裡,但能夠感覺到,他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看到了麼?這就是拒絕的下場。”黑衣男子說著,擦了擦手上的血,鋒利的目光緊緊逼視著對方,語氣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交出來!”
“不!可!能!!”魂術師突然瘋狂地吼著,手拼命地向前一甩,咻,銀色的光芒瞬間從衣袖中閃動而出,十幾柄鋒利的飛刀呼地向男子飛射而去,與此同時,他飛快地轉過身,向幽暗的巷子裡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