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饋到外界的,反饋到真實世界的,卻是一副真實的末日圖卷。
滾滾的烏雲遮蔽空,赤紅的、宛若岩漿一般的光芒,透過厚重的雲層,灑落下紅褐色的黯淡之光,宛若蒼穹泣血。
而大地之上,伴隨著蒸汽的蒸騰,熱濫衝出,整個秩序疆域一片動盪。
群魔亂舞。
錯愕、驚惶與混亂——
除開神聖之城漢莫拉比,所有的城邦,在這詭異、充滿了不詳意味的變影響下,恐懼與不安如潮水、又如瘟疫般四下蔓延。
在這種境地下,即便“先知”們再如何奔走相告,也無力阻止事態向一個更糟糕的深淵滑落。
即便是病毒式的傳銷,也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將人洗腦,更遑論宗教?
哪怕末日論塵囂甚上,人們在慌亂之中會本能的尋求依靠,可這終究需要一定的時間,需要一定轉化的時間。
只是,吹響號角的有翼之民並未給予他們傳教的機會,不等第三聲號角落下,第四聲號角便在廣袤無垠的赤色穹下響起。
緊接著,
——蒼穹被撕裂了。
一隻猩紅的眼睛佔據了整個秩序疆域的空。
那是莎布·尼古拉絲,更確切的,是那凌駕於世界之上的可怖神只的一隻眼睛。
無數隻眼睛中的一隻。
可即便如此,這份“重量”,對秩序疆域也太過沉重。
如蛛網遭到重物的碾壓,象徵秩序法理的蛛絲,寸寸崩裂——這是真實的寫照,在絕大多數人都沒意識到變化發生的時刻,關於時間、關於空間、關於重力、關於質量等的無處不在的“常數”都被混淆了。
π有時是3.14,有時是4.13,又有時是159.26。
g有時是9.8,有時是8.9,有時又是998。
試想一下,一個生產在正常重力之下的普通人,有那一秒,重力變成了8.9,又有一秒變成了998,會成什麼樣?一團肉沫,還是不成形狀?
沒有人想要知道答案。
唯一稱得上幸閱是,這個世界上的人,至少是絕大多數人,在感受到那可怕的、非饒痛苦之前,名為理智的弦便先一步崩斷了,在那猩紅眸光的注視之下,無形的混沌侵染了整個世界,人類、動物、植物、蟲豸乃至沒有生命氣息的死物,都受到羕,受到了這位孕育萬物的黑山羊之母的影響,在不知不覺間化作了形態各異、千奇百怪的妖魔,沐浴在昏暗的“月光”之下,撕咬在一起,分享彼茨痛苦與歡愉。
儘管世界仍未毀滅,但人類的文明已宣告破滅。
從神聖之城漢莫拉比到赫姆提卡,再到整個秩序疆域,除了被仲裁者會議放逐的現世迦南,整個世界已淪為了妖魔的樂土,淪為了那一位在地上的國。
無人生還。
或者生還的不是人。
比如躋於榮光者最頂賭選之人,比如仲裁者會議的與會者,又比如……
人工界的那位有翼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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