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的眸光在鑲嵌在劍顎上形同寶石的儲氣罐上那下降了整整三分之一的刻度上微微停駐,只是在隨後挪開了視線,並未開口指出。
——以他目前的身份,不適合做這種挑刺的事。
“缺點,是使用的次數,”韋伯斯特皺了皺眉,“還有掌握的難度。”
“說得沒錯,”金髮的聖教軍軍官並不忌諱蒸汽動力大劍弱點的暴露,他相當坦然的說道,“充能的確是一個大問題,而更大的問題是駕馭這把武器的難度——沒有數年的功夫以及一定的天分,常人很難駕馭這本應隸屬於超凡者的力量,每年都有新兵因為這隻兇蠻的野獸而受傷乃至身死。”
“那麼在遠征軍中,”科茲莫問道,“有多少位能夠駕馭它的精銳戰士?”
“全部。”埃爾維斯不無自豪的說道,“這一次有資格前往現世迦南的,都是聖教軍中的精銳——而能否駕馭、馴服狂暴不安的蒸汽動力大劍,自然是精銳考核的標準之一。”
“數萬人的軍隊,”榮光者稱讚道,“每一位戰士都有能力駕馭大持劍者的全力一擊,都能夠嫻熟的使用火銃進行射擊,貴軍……還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那是自然。”
“所以,”如果能夠牟取到充足的利益,艾米·尤利塞斯並不介意將自己的身段擺低,“您認為我們能為您,能為聖教軍提供些什麼便利?”
“坦白的說,”聖教軍的青年軍官話鋒微頓,“你們不來添亂,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訊息了——如果你們真的想替我們做些什麼,麻煩你們找到那位能夠真正做決定的大人物,幫我們改變他的決定。”
“說點現實點的吧,”榮光者搖頭,他絲毫不留情面的否決了對方的提議,“假如你們的誠意僅此而已,那麼我們之間也沒必要多贅言語了。”
氣氛於一瞬間險惡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給了你敢說這話的勇氣?”理所當然的,埃爾維斯的臉上流露出了憤怒的神色,“在我——在聖教軍的面前。”
“那麼又是誰給了你說這話的勇氣——”艾米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先前的錯誤,一味的妥協與退讓換不來平等的合作,只有展現出自身的力量,展現出自己的強勢,才能謀求一場相互尊重的談判——所以,他寸步不讓的與之對峙,湛藍的眸子中徹底失卻了溫度,唯餘一片冰冷,“對主的持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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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近乎質問的口吻。
主的持劍之人,持劍者在教團的地位從從這個稱呼上就可見一斑,也就是新生持劍者去向尚不明晰的現在,聖教軍的人才有資格對他們,對尚未擁有相應職權與職務的他們指手畫腳,不然的話……現在誠惶誠恐的人應該是埃爾維斯才對。
但就算他們是目前尚且沒有職務新生持劍者,持劍者這個身份,就是他們最大的後臺。
不容輕辱。
埃爾維斯當然知道這一點,但他無論怎麼都想不到,幾個才剛剛從訓導院出來沒多久的持劍者,竟然會、竟然敢威脅她。
於是,對話就此僵住。
直到瑞加娜打破了沉寂——
“其實……沒必要鬧這麼僵。”女性獨有的細膩令金髮的少女適時的介入了這場尷尬的談話之中,“既然我們誰都無法改變大人物們的想法,那麼我們所能做的,只有面對,只有適應。”
“我同樣這麼認為。”榮光者找了個臺階下,同樣,也給了對方一個臺階,“我們只有坦誠的進行合作,才能創造出一個共贏的局面。”
“我知道了。”聖教軍的青年軍官在短暫的遲疑之後給出了回覆,“你們的意向我已知曉,但……你們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我們真正需要的是,能夠正面抗下,乃至吃掉高等妖魔的王牌——非常抱歉,我不認為你們能夠做到。”
“以個人的力量的確做不到。”艾米·尤利塞斯在此處微微停頓,稍稍放緩談話的節奏,“但以團隊的力量——抱歉,忘了告訴你,在裝備部設定的試煉空間中,我們這批新生的持劍者,在尚未獲得與聖痕完全融合,獲得超凡體魄前,就已經打穿了整場試煉,殺死了那位魔王瑪門。”
年輕的榮光者露出和煦笑容,但在埃爾維斯看來,卻如出鞘的匕首一般寒意森森。
但
萬一……如果……真的……是真的呢?
那麼,蒙主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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