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能力的具體引數並沒有公佈,但艾米大概也能猜到結果。
能力暴走。
不純熟的能力運用。
極低的契合度。
如果教團會根據能力的強弱、適用範圍、實用性給每個人的能力進行定級,那麼以他在測試中的表現,有很大的可能會被列入最低一級。
而這無疑,將對他接下來的計劃,尤其是進入信理部的計劃,產生極其嚴重的影響。
過往的功績、個人的能力——
這些固然重要,但作為一名持劍者,衡量他價值的標杆始終都是自身的戰力。
畢竟,持劍之人本身就是教團手中的劍。
如果連高強度的戰鬥都無法承受,那麼要這把劍還有什麼用?
所以……
必須要在接下來的時間中證明自己的價值。
但現在更重要的是——
找到他的宿舍。
是的,是一間四人的宿舍。
持劍者雖然從訓練生時期起就一直被作為戰士培養,但當他們成功融入聖痕,覺醒了自身的能力,掌控了超凡之力後,無論如何都無法再簡單的被視為戰士,他們將會漸漸獲得能與自身實力相匹配的榮譽與地位,而現在,一間乾淨整潔的宿舍只是一個開始——一個值得暢想的開始。
花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好自己的宿舍,用引導員發給他的鑰匙,開啟了宿舍的大門。
機械錶的指標標註在三點一十二分,宿舍內理所當然的沒有人。
這個點,其他人應該都在做適應性訓練,或是聽課吧。
年輕的榮光者掃視一週後,將視線從另外兩張明顯有人的床榻上移開,將自己的手提箱擱好,橫躺在剩下兩張床鋪中採光稍好的一張上,稍作休憩。
床鋪並不軟,但勝在安心。
輕輕閉上了眼,冷峻的面容也不禁變得柔和起來。
他睡著了。
短暫接觸時光長河,並對它施加影響,不僅損害了他的身體,更讓他的精神遭受了重創,這一覺他一直睡到了晚上七點,才在門把手的轉動聲中醒來。
然後起身。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喲,”心情愉快的他,罕見的加上了發語詞,“是漢森啊。”
“猶大!”開啟宿舍門扉的金髮大漢愣了愣神,隨後猶如蒸汽機車一般朝他呼嘯而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還好,只是一場試煉而已。”艾米對此理解不能,但一個大男人抓住他又哭又鬧,他其實還……有那麼點開心?但感覺歸感覺,嘴上怎麼說卻又是另一碼事,“又不是生離死別的,真的沒必要這麼激動。”
然而,漢森的下一句話、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他不由愣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說,雙膝跪下。
豆大的淚珠順著那張粗獷的面容滑落,聲聲淚下。
“他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