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點一番心情後,少年瞥了一眼身側的少女:不得不承認,持劍者在承受精神異常方面比他要出色的多,剛剛那些支離破碎的屍骸對她根本沒有造成哪怕一點衝擊,精緻的容顏上沒有泛起絲毫的漪漣。
還需要繼續鍛鍊。
年輕的榮光者想到,然後看到了光。
出口到了。
至於如何應對徵收礦物的警衛,也沒必要搪塞了。
因為……已經沒有隱藏身份的必要。
——等等!
少年的眼睛先是瞪大,隨後眯成了一條縫。
警衛死了,字面意思上的……死了。
咽喉被切開,殷紅的鮮血濺了一地,彷彿看到某種超乎想象、超乎認知的可怕事物一般,凸出、瞪大、滿是血絲的眼睛上寫滿了驚恐。
“有段時間了。”
持劍者熟練的低下身子,檢查著屍體:“不是怪物們下的手。”
“利器致死,身體也保持完好。”艾米補充道,“從屍體倒地的後維持的姿勢與所朝的方向不難看出,死者生前似乎想朝礦洞方向逃跑,也就是說,危險並非來自伊爾丹的內部,而是……外部的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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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少女挑了挑眉。
“恐怕不是。”榮光者停頓了大約三個呼吸,然後輕輕嘆了口氣,“在進入伊爾丹之前,我不是曾經問過你們,有沒有感覺有什麼東西跟在我們身後。”
“嗯。”
“我想,”少年將視線從屍體上移開,抬起頭望向周圍廣袤無垠的迷霧,“早在那個時候,我們就被盯上了——而狄克,恐怕就是他的共犯。”
“說得通。”持劍者予以肯定。
“被徹徹底底的擺了一道啊,”
線索被串聯了起來,在很早之前骰子屋的使徒就存了利用他的心思,根本就是把他們當刀子使,一路上完全與黑暗公會的最強戰力爭鋒相對,而另一邊則指派跟在他身後的那傢伙直接侵入公會的總部,對所有人制造了一場可怖的屠殺——當然,單純的屠殺創造不了任何價值,狄克的目的很有可能是黑暗公會的技術,只是……目前沒有知會米婭的必要。
“我們所做的一切,完全淪為了別人的嫁衣。”
“嫁衣?”少女歪了歪頭。
“不……沒什麼。”意識到自己失言的艾米沒有解釋的意思,輕車駕熟的岔開了話題,“我想我大概知道跟在我們身後的入侵者是什麼人了,說起來他也算的上我的老朋友了。”
在老朋友這個詞上吐了重音。
“有仇?”持劍者瞭然的點點頭。
“嗯,差一點就要死在他手上。”榮光者絲毫不避諱的說道,“我之所以會與黑暗公會對上他功不可沒——現在想起來很可能連他會向我出手都是佈局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