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i世界和平
xiii終抵理想鄉
毫無押韻與對仗的蹩腳預言,或許是恰好滿足了人們對救世主與美好生活的幻想,在赫姆提卡廣為流傳,甚至連身處上層區的艾米對此都稱得上耳熟能詳——當然,少年更多的是嗤之以鼻,這種如同庸俗小說一般盲目樂觀的發展,也只會出自那些喝醉了酒的三流詩人之口。
天選者、失落的王都、新生之王等等,這些預言的關鍵詞一定會實現——如果人類真的有能力度過這次混沌的浪潮的話——畢竟連永夜長城都已經淪陷,能夠於危難中拯救人類的,只有透過傳火者試煉,繼承王之力量的新生之王,而天選者以及失落的王都普羅米修則是新生之王誕生必不可少的條件。所以預言這種東西,看透後不過是一些刻意以曖昧言語述說必然發生之事的語言欺詐而已,根本做不得數,只有愚者才會將之視為真知灼見,將身心盡數寄託在那虛無縹緲的希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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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篇預言也不是毫無價值,至少告訴人們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以及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預言通篇可以分成過去、現在、未來三個部分,從舊王之死到群魔亂舞描繪的是列王時代的終結以及黑暗時代的降臨,而到了涉及旅人的那一部分,則代表著人們現在的努力,之後那些隱藏在必然結果下的曖昧過程才是預言的本體,是毫無意義的文字垃圾。
擺在人類面前只有一條道路,那便是找到失落的王城普羅米修斯——無論是透過傳火者試煉繼承列王之偉力,還是在早已淪為廢墟的都市之中尋求傳說中先民留下的禁忌知識,都繞不開這座供奉著原初火種的最古之城。
因此,隨著火種的力量日益衰退,哪怕明知道前方是擇人而噬的無垠黑暗,依然有先驅者為了人類的未來而義無反顧的奮勇前行。
那便是旅者。
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都消失在了黑暗的深處,但也有少數人幸運的穿越了妖魔橫行的混沌原野,在另一片秩序的沃土上紮根,隱姓埋名,徹底放棄了自己的使命——至於真正找到失落王都普羅米修斯的,或許根本就不曾存在——即使真的存在,恐怕也埋骨在了至深之夜那一望無際的黑暗荒原上。
世界,早已失卻了光。
稠密的幾乎化不開的黑暗籠罩了整個秩序世界,或許從更高的角度來看,他們所謂的自救只不過是熱鍋上的無頭蒼蠅如飛蛾撲火一般前仆後繼的自尋死路,只是作為人類一員,艾米本能的欽佩他們的犧牲精神,本能的對秩序燈火外的黑暗世界感到好奇。
那裡到底會有什麼?
秩序與混沌雖然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但不可名狀的盲目痴愚從古至今都是人類世界中最大的禁忌,即便是現在這個秩序與混沌的區劃前所未有的曖昧的時代,敢於脫離火種保護踏足黑暗疆域的勇敢者依舊少之又少,而其中能夠活著並清醒著的歸還者更是屈指可數,至少在赫姆提卡城中,僅此一位。
他是一個活著的寶庫,即便是杜克·高爾斯沃西這般人物也對他尊崇有加。
相傳在三十年前,有迷途的旅人自迷霧中來,引得全城轟動,身為城主的杜克·高爾斯沃西更是親赴下層區,迎接這位身材佝僂,看上去弱不經風的老人——然而時過境遷,對黑暗疆域的一切閉口不談的老人漸漸被上流社會所遺忘,如同普通老人一般安靜的生活在下城區骯髒破落的街頭,生活在矮小簡陋的小屋之中。
他的行為對於艾米來說多少有些難以理解,能夠穿行於被混沌之力深度侵蝕過的四境,老人的身體裡必定流淌著榮光者的血脈,哪怕不慕虛名,金銀財寶這種俗物也是唾手可得,怎麼會、怎麼能淪落到這種境地?
如此想著,少年在黑漆漆的瓦房前稍顯踟躕的停下腳步。
手在叩動門扉的前一刻懸停在門前。
冒昧來訪,也不知道會不會得到接見——如果可以的話,艾米當然想準備的更充分一些,但已經沒有時間了,下層區的兇險一點不比上層區遜色,已經被捲入風暴中心的他在不久的將來恐怕沒有時間來拜訪這位赫姆提卡城中唯一可能知曉混沌隱秘的老人,如果只是一昧的謀求穩當,很有可能會錯失洞悉黑暗的良機。
畢竟老人已經很老很老,用風中殘燭來形容並不為過。
所以猶豫再三,他還是叩動了門扉。
但出乎意料的是,門扉並沒有上閂,只是輕輕的觸碰便開啟了通往起居室的門,驚詫的視線恰好與門內一雙幽碧的眸光對了個正著。
艾米心中不由一個疙瘩,但還是衝視線的主人微微躬身行禮:
“冒昧前來,打擾了——”
聲音略顯突兀的在此停頓,隨後他道出了此地主人的名字。
“——伊格納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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