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還是有一些不舒服的,可是老鴇讓人給她開了一劑猛藥,讓她撐到現在。他們還把杏花抓了起來,如果她這次表現的不好,杏花就會受到一頓毒打。她來這邊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老鴇和劉府的人被她殺死了以後,翠紅樓肯定會引起騷亂。那時候就沒什麼人會去搭理杏花,杏花可以趁著這段時間跑出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那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出現了。她的出現給她帶來了希望,自己要配合著她的計劃來做事。
“媽媽,我們快些走吧!想來那些客人也等急了。”鸞娘露出了標誌性笑臉。原本是老鴇拉著她走,現在是她拉著老鴇跑。
老鴇驚訝於她上了一個廁所,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當然,這樣的變化讓她覺得十分驚喜。
“哎喲,我的好女兒,你跑這麼快做什麼,媽媽可跟不上你。”老鴇氣喘吁吁的,她怎麼突然這麼著急了起來。不過,女兒有了上進心,她這個當媽媽的當然十分高興。
鸞娘並沒有搭理她,快到表演的地方的時候,她停了下來,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端莊的登上了高臺。
“快看,鸞娘回來了!”果然,花魁就是花魁,她的一舉一動都能引起男人的追捧。
沒有鸞孃的舞蹈看起來索然無味。
“鸞娘,可以給我們跳一曲百鳥朝鳳嗎?”臺下有人起鬨。此言一出,其他人紛紛附和。
百鳥朝鳳是鸞孃的成名之作,這些年來,她很少在人前再跳這支舞蹈。臺下的人大多隻聽說過她的風姿,很少有真正看到這支舞蹈的。
“自然可以!”鸞娘點了點頭,這支舞不是為那些起鬨的人跳的,這支舞她要為從來而跳。
她要感謝從湘,是她給了自己活下去的慾望,也是她讓自己見到李郎最後一面。
歌聲響起,鸞娘舞了起來。這曲舞蹈,她跳得十分的忘我。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從前。
那是她的阿爹阿孃都還在,李郎還是住在自家附近的讀書人。
一曲終了,臺下響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掌聲。
“我若是喜歡女人,我一定會喜歡像她一樣的。儀態萬千,風姿綽約。爹爹這回沒有看錯人,這個小娘我也喜歡。”大公子點了點頭,他自問對舞蹈的要求很高,一般的舞蹈入不了他的眼也得不到他的讚賞。而臺上那個跳舞的女人,不管是動作還是表情都行雲流水,把控的非常好。
“你這臭小子,當初還不是你反對你爹我喜歡她。”劉琳興奮地搓了搓手,他就是喜歡這樣的鸞娘。這個女人身上充滿著生機和無限的魅力。
“這個女人確實不錯,既然爹爹你喜歡那就把她收了吧。”劉長天點了點頭,他本來以為他爹只是像以前一樣迷戀人家的美貌,沒想到人家眉毛和才藝並存。這樣的女子不應該成為青樓女子,應該被人當做是珍寶好好的供奉起來。
“唉!”劉琳嘆了一口氣。
“我實在是太喜歡她了,所以不想強迫她。我一直在等她,希望她可以回頭看我一眼。可是我對她那麼寬容。她不僅沒有一絲絲感動。反而還想和其他人私奔。”劉琳變了臉色,惡狠狠的看著在臺上跳舞的鸞娘。既然她給臉不要臉,那自己就毀了她的愛人,看她跟誰私奔。
對於這自家父親的做法,劉長天沒有什麼表示。他在戰場上殺人,殺一個也是殺,殺無數個也是殺,一條生命甚至沒有他的一杯酒尊貴。
“過些日子,找個機會,我會讓她心悅誠服的!乖乖嫁過來給我當小妾。”劉琳打了個哈欠,只要自己的兒子當了皇帝,那他和鸞娘就是來日方長了。
臺上的所有表演已經結束了,賓客們三三兩兩的散了。
老鴇帶著鸞娘一行人侯在劉府賬房外面,今日的演出費劉府還沒有結清。
“去告訴你們的賬房先生,我帶小姑娘們來取今日的工錢。”老鴇不想進屋,大戶人家破事奇多,如果不小心少了一樣兩樣東西,她怕他們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賬房先生今天不在,媽媽要是想領翠紅樓的工錢的話,那就去找我們家老爺。”小廝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其實,賬房先生就在屋子裡面。但是他得了自家老爺的命令,只要是翠紅樓的人來找,一律推說有事不在。
老鴇也是人精,聽他說完這句話,馬上就知道劉老爺要做什麼。下意識的看了鸞娘一眼,見她臉色淡淡沒什麼反應,老鴇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找劉老爺。”
她問了小廝劉老爺現在在哪裡,然後就領著姑娘們去找他。
劉府很大,從賬房走到花廳花了她們些許時間。
“我們家老爺說了,只能老鴇一個人進去,其他人就等在外面吧!”一個穿著灰色交領襦裙的小廝攔住了鸞娘他們幾個。
“那你們幾個就在這邊等我,我拿了錢就出來,千萬不要到處亂跑。”老鴇給打手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看好自己的搖錢樹。
打手點了點頭,領著鸞娘他們去了花廊。
老鴇一進屋就看見劉琳父子三人坐在堂上,她硬著頭皮走了上去。那父子三人定定都看著她,沒有說一句話,似乎是等她先開口。
“唉!”老鴇嘆了一口氣。
“主人和兩位小主人,不知道你們有什麼事要吩咐我,還請明說。”不安地搓了搓手,老鴇盯著自己的鞋面。
不錯,翠紅樓背後的主人就是劉家父子。她這個老鴇,也不過是別人手上的一把刀。
“鸞娘這件事,我實在等不了了,我沒有那麼多耐心跟你們一起耗下去。儘快的讓她聽話,否則,我的手段你自然是最清楚的。”劉琳站了起來,用力的捏著老鴇的下巴。
是他,在這個女人窮途末路的時候幫了她一把。也是他,讓這個女人有了現在的地位和金錢。這個女人的把柄一直在他手上緊緊的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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