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那女怪放下兇惡之心,重整歡愉之『色』,叫:“小的們,把前後門都關緊了。”
又使兩個支更,防守悟空,但聽門響,即時通報。
卻又教:“女童,將臥房收拾齊整,掌燭焚香,請御弟來,我與他交歡。”
女童恭聲答應,把葉笙從後邊攙出。
那女怪弄出十分嬌媚之態,攜定葉笙,歡喜道:“常言黃金未為貴,安樂值錢多。且和你做會夫妻兒,耍子去也。”
這葉笙咬定牙關,聲也不透,氣也不喘,戰戰兢兢,跟著她步入香房,卻如痴如啞,在那抬頭舉目,更不曾看這房裡是啥床鋪幔帳,也不知有什麼箱籠梳妝。
那女怪說出的雨意雲情,葉笙亦漠然不聽。
好和尚,真個是: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他把這錦繡嬌容如糞土,金珠美貌若灰塵。一生只愛參禪,半步不離佛地。哪裡會惜玉憐香,只曉得修真養『性』。
那女怪,活潑潑,春意無邊;這葉笙,死丁丁,禪機有在。一個似軟玉溫香,一個如死灰槁木。那一個,展鴛衾,『淫』興濃濃;這一個,束褊衫,丹心耿耿。
那個要貼胸交股和鸞鳳,這個要畫壁歸山訪達摩。女怪解衣,賣弄她肌香膚膩;葉笙斂衽,緊藏了糙肉粗皮。
女怪道:“我枕剩衾閒何不睡?”
葉笙道:“我頭光服異怎相陪!”
那個道:“我願作前朝柳翠翠。”
這個道:“貧僧卻不是月庠黎。”
女怪道:“我美若西施還嫋娜。”
葉笙道:“我越王因此久埋屍。”
女怪道:“御弟,你記得寧教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葉笙道:“我的真陽為至寶,怎肯輕與你這粉骷髏。”
他兩個散言碎語的,直鬥到更深,葉笙全不動念。那女怪扯扯拉拉的不放,這師父只是老老成成的不肯。
直纏到有半夜時候,把那怪弄得惱了,叫:“小的們,拿繩來!”
可憐將一個心愛的人兒,一條繩,捆的像個猱獅模樣。她又教拖在房廊下去,卻吹滅銀燈,各歸寢處。
一夜無詞,不知不覺雞聲三唱。
………………
那山坡下,孫大聖欠身道:“我這頭疼了一會,到如今也不疼不麻,只是有些作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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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笑道:“癢便再讓她扎一下,如何?”
悟空啐了一口,道:“放,放,放!”
八戒又笑道:“放,放,放!我師父這一夜倒浪,浪,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