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工夫,咬得血肉紛飛,遍體硃紅,眼看肉盡見骨。
就連空中妖人見了這般慘狀,臉上都含不忍之色。但是,一則上下相隔,二則綠袍老祖萬分殘毒,所以誰也不敢開口。
還是金角大王看不過去,朝著綠袍老祖說了幾句,似在代那斷臂妖人求情。
綠袍老祖獰笑了一聲,厲聲道:“唐石,你須記住:今日我煉的金蠶尚未成形,已經這般厲害,異日擒到你那叛逆師兄辛辰子,須令他供我金蠶每日零碎咬啃,見筋見骨,再與他上藥生肌,連受三年金蠶之若,才將他挫骨揚灰,消魂化魄。
那日你也被我發怒時咬去一臂,今日先給你稍微嚐點厲害,假若你敢學他背叛,便是榜樣。這次看在金角大王的面子上,且將你狗命暫且饒過。”說罷,隨手一指,一道綠光一閃。
那些金蠶似有靈性,紛紛舍了斷臂妖人,飛往花田之中去了。
那個叫做唐石的斷臂妖人,忍痛起身,已經渾身破碎,成了血人,咬著牙將身一縱,飛入南面大洞去了。
葉笙再看花田之中,那些金蠶真是厲害,耳旁只聽蠶翅摩擦之音,與嚼吃吱吱之聲,混合在一起,震人耳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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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裡面,竟宛如一片黃金波濤,湧著萬千朵翠玉蓮花,起伏閃動。
不消片刻,萬馬奔騰般轟的一聲,千萬朵金星離開花田,朝空便起。
綠袍老祖早有準備,突將手著地倒立,口中唸咒,時而起立旋轉。細長脖頸上,撐著一個栲栳大的腦袋,亂搖亂晃。
他倏地兩手一搓,一條細長鳥爪般的手掌,往崖壁上密如蜂窩的小洞穴中連連亂指。血盆大口張處,噴出一道綠煙,飛向崖上。
同時這些小洞穴中如拋絲般飛出千百萬道彩氣,彷彿萬弩齊發,疾如閃電,射往金蠶群裡,那千萬金蠶全被彩氣吸住。
每兩縷彩氣,吸住一個金蠶,掙扎不脫,急得吱吱亂叫,轉眼工夫,全被彩氣收入萬千小洞穴之內。
這時黃金一般的花田,已被這些惡蟲將千頃金葉嚼光,只剩一些翠綠蓮花,分行佈列,亭亭田內。
綠袍老祖用妖法收完金蠶,將長手往兩旁圓洞一指。
右洞一個妖人與左洞的金角大王,各帶四個妖人,手中各抱一個高大如人的葫蘆,走出洞來,先朝綠袍老祖打一稽首。
然後,他們飛身花田之上,約有五丈高下,分八卦方位站好,口唸手書,行使妖法。
猛然一聲怪嘯,都是頭朝下,腳朝上,連葫蘆也都倒轉,將手把葫蘆一抱,血光閃處,紅雨飄灑,由葫蘆之內噴出來。
十個妖人凌空旋轉,頃刻之間,就將這花田全都灑遍。
金角大王同眾妖人收了妖法,各抱葫蘆歸洞。
綠袍老祖突然怪嘯一聲,將手往空一招。
左洞內唐石手持麻幡,狼狽地飛了出來,會合上面妖人,各使妖法,展動妖幡。
眼看天空中由無量數的彩絲結成的天幕,漸漸由密而稀,隨著妖幡招展,如剝繭抽絲一般,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眾妖人仍是和先前一般,緩緩走了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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