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是不是見過阿飛了?”葉笙冷聲道,“如果你也像對呂鳳先那樣對阿飛……”
他沒有再說下去。
他一向很少說威脅別人的話,因為他根本用不著說。
林仙兒道:“我若像對呂鳳先那樣,先勾引阿飛,再甩了他,難道你就會殺我?”
葉笙道:“我的意思,你應該懂得。”
林仙兒道:“我只知道,你一直都在勸他不要接近我,我若先離開他,豈非正如你所願?”
“那不同。”
“有什麼不同?”
“我只要你離開他,並沒有要你毀了他。”
“如果我一定要毀了他呢?”
葉笙霍然轉身,盯著她,一字字道:“那麼,你就會後悔今天為何要來!”
他神色看來還是很平靜,但也不知為什麼,林仙兒卻忽然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壓力,壓得她幾乎連笑都笑不出來。
她很少有笑不出來的時候。
笑,本是她最有把握的一種武器,她只有在面對著上官金虹的時候,才會覺得這種武器並不十分有效。
但現在,她忽然發覺,在葉笙面前也一樣。
一個人的信心若消失,笑得就絕不會像平時那麼動人了。
過了很久,她才慢慢地搖了搖頭:“你絕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我知道。”
葉笙道:“你有把握?”
林仙兒道:“嗯。”
葉笙道:“但我自己卻沒有把握……有時,我也會做出一些令人想不到的事來。”
林仙兒道:“可是,你若令我後悔了,你自己一定就要後悔得更厲害。”
葉笙道:“哦?”
林仙兒道:“你若還想再見到阿飛……”
葉笙悚然道:“你……是你將他藏起來的?”
“這個不是重點。”林仙兒得意地笑了,“剛才,是他主動跟我走的,我並沒有逼他。我來這裡,只是要給你一樣東西。”
她遞給葉笙的東西,竟然是一封書信。
“xx日,x時,出西城十里,長亭外林下……上官金虹……”
冬天來臨的時候,就連樹上最後一片枯葉,也會被西風吹落。
而這封信的顏色,竟然和枯葉一樣,是黃的,卻是帶著一種死味的黃——黃得沒有生命,黃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