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除了周瑩瑩外,別的人卻都是心事重重。
獨孤傷不斷地喃喃自語:“奇怪的法子……別人都想不到的法子……那究竟是什麼法子?”
熊貓兒大聲道:“無論是什麼法子,我都希望她快些使出來,越快越好!我實在等不及了,這樣等,簡直比什麼都要命。”
王憐花冷冷道:“快了!快了……你不必著急,她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獨孤傷忽然打了個寒噤,道:“快了!真的快了麼?”
話才說完沒多久,已有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腳步聲雖輕,但在這死一般的靜寂中,聽來已清楚得很。腳步聲雖輕,但聽在他們耳裡,卻已宛如雷鳴。
獨孤傷握緊了拳頭,啞聲道:“誰……來的是誰?”
王憐花嘆了口氣:“猜不出的……你們永遠猜不出的。”
熊貓兒道:“你呢?”
王憐花嘆道:“我也猜不出。”
腳步聲已停了下來,就停在外面。然後,那些塞空隙的碎石頭,竟被移開了兩塊,一線燈光射了進來,照著獨孤傷蒼白的臉。
絕望的黑暗中,突然有了光。
獨孤傷不由自主地以手擋住了眼睛,倒退三步,厲聲道:“什麼人?”
一人沉聲道:“我。”這低沉而冷漠的語聲中,竟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懾人之力。
接著,石隙外露出了一雙眼睛。這是一雙發光的眼睛,碧綠色的眼睛,竟全不像是人類的眼睛……就像是毒蛇、野獸與妖魔的混合。
獨孤傷連靈魂都顫抖起來,顫聲道:“快……快……活王!”
那語聲冷冷道:“很好,你居然還記得本王。”
獨孤傷不停往後退,就好像有一根妖魔的鞭子,在不停地鞭打著他,打得他身上每一寸肉都在跳動。此時,他已不能說話,喉嚨裡卻在嘶嘶發響。
快活王冷聲道:“想不到吧,本王竟會在這裡找到你們。”
獨孤傷的指甲已刺進肉裡,道:“你……你怎……怎會知道?”
快活王狂笑道:“本王怎會知道……這句話,你本不該問的。你早該知道,本王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普天之下,有什麼事能瞞得過本王?”
砰的一聲,獨孤傷頓時坐倒在地。
燈光移動,照上了熊貓兒的臉。熊貓兒的臉也已全無一絲血色,身子也在往後退。
快活王厲聲笑道:“很好,你還沒有死!本王不得不承認,這是件出乎意料的事,嗜殺成性的獨孤傷,竟沒有殺你。”
熊貓兒大聲道:“這隻因他還是人,還有人性,而你,你……你。”
那雙妖異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他,他竟不敢罵下去。
燈光又在緩緩移動,照著了王憐花。
王憐花背貼著石壁,臉色幾乎已和石壁變成同一顏色,冷汗就像是一粒粒露水,沾滿了他的臉。但他的目光仍是靈動的,狡黠的,此刻正不住四下搜尋,似乎想找出一條可以逃生之路。
快活王笑道:“很好,你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王憐花了。除了王憐花外,只怕誰也不會有如此惡毒的眼睛。”
王憐花咧嘴一笑:“豈敢豈敢。”
快活王道:“本王常聽人言,王憐花是當今世上少有的聰明人,今日一見,你生得的確也是一副聰明的模樣。”
王憐花道:“多謝誇獎。”
快活王冷冷道:“只可惜,你做出的卻都是傻事。”
“哦!”
快活王厲聲道:“任何要和本王作對的人,不是瘋子,就是白痴。你這樣的人,若不和本王作對,本可快快樂樂地活一輩子。”
王憐花嘆了口氣:“其實,我本也不太願意和你作對的,只要你放了我,我……”
快活王冷笑道:“你現在才說這話,已太遲了。”
燈光再次移動,終於照著了葉笙與周瑩瑩。
周瑩瑩的臉上卻全無懼色,一雙眼睛只是痴痴地瞧著葉笙,目中也全無恐懼,有的只是愛與憐惜。她撫著葉笙的臉,柔聲道:“這些天來,你瘦了,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