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對面那人也恰巧撲了過來。
兩人身體雖然還沒有接觸,但本能的警覺卻都一驚。
葉笙右掌已斜斜揮了出去,雖是匆匆發出,但掌勢輕捷,所取的部位與角度,更是正確無比,攻向對方最弱的一環。
哪知對方竟然也是個絕頂高手,只聽“呼呼”聲響,拳風激盪,直擊了過來。他竟然以攻為守,決不肯被葉笙佔得先機。
葉笙暗吃一驚:“不想此處也有如此高手!”思忖之間,又是七掌急攻出去。
自從他穿上楊戩戰衣,將陸小鳳的靈犀一指與李尋歡的小李飛刀融合起來,又將《憐花寶典》中的內容摸透之後,武功之瀟灑,脫俗,精妙,自是人人皆知,不用多說。
但這七掌攻出後,對方竟然未落下風。
只聽他拳風虎虎,攻勢之猛,出手之快,竟是葉笙極少遇見的高手……這人究竟是誰?怎會有如此高的武功?
獨孤傷與王憐花對葉笙的武功自然放心得很,也都知道不必過去相助。在黑暗中交手,自然是人越少越好的。
若是人多,反而亂了,一拳擊出,說不定就會打在自己人頭上,此點獨孤傷與王憐花自然清楚得很。此刻,他們聽得如此猛惡的拳風,也不禁暗暗吃驚。
他們都知道,葉笙的武功靈動變幻,並不是以剛猛見長,那麼,這猛烈的拳風,自然是對方發出來的。
兩人暗中盤算,此人的武功,竟不在自己之下。他們的武功,在今日武林中,已都可算是頂尖兒的高手。環顧天下英雄,武功能和他們不相上下的,實已不多。
在這完全絕望的黑暗中,他們根本什麼都瞧不見,但只聽這激盪的拳風,已覺得心驚膽戰。他們雖然什麼都瞧不見,卻都已覺得,這一戰的戰況之緊張猛烈,竟是他們平生未見。
旁觀之人,心情已是如此,身在戰局中的葉笙,心情更是可想而知。片刻間,百餘招已過,兩人仍未分出上下。
放眼天下,能和葉笙相拆百餘招而不落下風的人,能有幾個?拳勢如此猛烈迅急的人,又有幾個?
葉笙一掌拍出,化解了對方的拳勢,身子突然飛躍而起,輕輕叱道:“是貓兒麼?”
對方見他突然躍起,暗吃一驚,本在琢磨他的用意,思忖如何攻出下一招,聽到這話,也頓時失聲道:“葉笙?”
葉笙嘆了口氣,飄然落地,悄聲道:“幸好我忽然想到,世上除了熊貓兒外,別無他人有這麼硬的功夫,否則你我若真的拼個你死我活,豈非笑死人了。”
他算準幽靈宮主此刻不致有什麼動作,所以才出聲說話。而幽靈宮主的用意,顯然正是要他們先拼個死活。
熊貓兒頓足道:“該死該死!我早該想到,除了葉笙外,還有誰能逼得我幾乎施不開手腳。”
此人竟是熊貓兒,王憐花與獨孤傷都不禁怔住。
只聽熊貓兒又道:“你怎麼也會到這鬼地方來了?”
葉笙苦笑道:“非但我來了,獨孤兄與王憐花也在這裡。”
熊貓兒怔了怔,失笑道:“那倒熱鬧得很。”
兩人此刻雖然誰也瞧不見對方,但只要聽到對方的聲音,便已覺得有一陣溫暖的友情,充滿了身心。
葉笙拉住了熊貓兒的手,往石壁邊退,笑道:“你還是沒有變……唉,看來無論什麼樣的折磨,都休想使你改變的;無論什麼樣的折磨,你都未瞧在眼裡。”
熊貓兒大笑道:“你是條鐵漢,我卻是條鐵貓。”
獨孤傷著急道:“噓!你怎麼能如此大聲說話?”
葉笙笑道:“暫時已無妨了。既然幽靈宮主將他送來,想必是另有毒計,決不會再用暗器來攻了。否則,她在那裡就殺死這貓兒,豈非方便得多。”
獨孤傷想了想,道:“不錯,她花樣反正多得很,又何必再用暗器。何況,她心裡也明白,區區暗器,又怎能傷得了咱們。”
他故意將語聲說得很大,像是想要幽靈宮主聽到,等於在向幽靈宮主說:“暗器是沒有用的,你莫要再用了吧。”
其實,他若真的不怕暗器,又怎會說這樣的話。
他這番話,幽靈宮主幸好沒有聽見。幽靈宮主若是聽見了他的話,又怎會猜不到他的心意,不再用暗器才見鬼哩。
那麼,幽靈宮主難道已走了?她又到哪裡去了?她將這些人留在這裡,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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