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終於迴轉頭,面對王憐花。
王憐花就以那種含笑的目光,瞧著他。
葉笙嘴角終於又露出那種懶散的毫不在乎的微笑。
王憐花若非已經易容,此時嘴角的笑容必定也和葉笙差不多。
這是當今一代武林中,兩個最具威脅性,最具危險性,也最具侵略性的人物,此刻在這四面垂藤的陰影中,面對面笑著。
他們的心裡在想著什麼,他們的笑容有什麼含義,誰能知道?誰能猜得出?
他們的年紀相差無幾,他們的立場似同非同,他們的關係是如此複雜……他們究竟是友?是敵?他們是想互相陷害,還是想互相扶助?誰能知道?誰能分得出?
無論如何,這一剎那間,正是最危險的時候,他們心中若有積怨控制不住,此刻便是出手的時刻。
這一出手,必將驚天動地,必將改變天下武林之大局;這一出手,必將分出生死存亡,勝強弱負。
但,他們誰也沒有出手。
危險的一刻,只是在平靜的微笑中度過。
葉笙一笑道:“你為何要這樣做?為何要這樣說?”
王憐花淡淡笑道:“你難道猜不出?”
葉笙道:“無論我是否猜得出,我都要聽你親口告訴我。”
王憐花笑道:“你自然早已知道,這自然是家母的意思。”
葉笙道:“哦?她……”
王憐花詭秘一笑:“我若是她,我也會這樣做的。任憑你這樣的男子保留自由之身,世上只怕沒有一個女人能放心得下。”
“你此刻是以什麼身份在和我說話?”
“兄弟之間,敵友之間。”
“此刻,你和我又恢復為兄弟了麼?”
“在別人面前,你算是我的長輩、叔父,但只有你我兩人在時,我卻是你的兄弟、朋友……有時說不定還是你的對頭。”
葉笙凝目瞧了王憐花半晌,展顏一笑:“不想你說話也有如此坦白的時候。”
王憐花笑道:“我縱要騙你,能騙得過你麼?”
兩人拍掌而笑,居然彷彿意氣甚投。
但葉笙突又頓住笑聲,緩緩道:“但你仍然忘記了一件事,這件事,正是一切問題的癥結所在。”
王憐花道:“此事若這般重要,我自信不會忘卻。”
“你難道忘了,女子在受了刺激時,是什麼事都做得出的。”
“這句話天下的男人都該記得,我又怎會忘記。”
“你難道不怕艾靜在受刺激之下,去向快活王告密?”
王憐花微微一笑:“她不會去告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