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開始為葉笙斟第三杯酒時,熊貓兒已實在待不住了,只得抽個冷兒,悄悄溜了回去。
喬五笑道:“兄臺終於回來了。”
熊貓兒聳聳眉宇,笑道:“喝酒原為取樂,哪有這許多麻煩……若先花這許多心思來調酒配酒,這酒倒不喝也罷。”
喬五大笑道:“對,還是一大杯一大杯的燒刀子,喝著乾脆,喝著過癮……”
熊貓兒道:“不想喬兄倒是小弟知己,來,敬你一杯。”
兩人幹了三杯,嘴裡在喝酒,眼角還是忍不住偷偷往那邊去瞧,目光中終是多少一些羨慕之意。
花四姑抿嘴笑道:“看來你兩人對那老頭子樽中的酒,還是想喝的。”
喬五眼睛一瞪,道:“誰說我想喝?”
花四姑咯咯笑道:“只是喝不著,所以就說不好了。”
喬五笑道:“正是,喝不到的酒,永遠是酸的。”
熊貓兒含笑嘆道:“葉笙的福氣,當真總是比人強。他不但豔福比人強,就連口福,也要比別人強上幾分。”
花四姑微微一笑:“但你也莫要當他這幾杯酒是容易喝的。”
熊貓兒眨了眨眼睛,道:“此話怎講?”
花四姑道:“他喝這幾杯酒,當真不知費了多少氣力。”
熊貓兒奇道:“有人將酒倒在他面前的杯子裡,他只要一抬手,一仰脖子,酒就到了肚子裡,這又要費什麼氣力?”
花四姑道:“就因為別人替他倒酒,他才費氣力。”
熊貓兒苦笑道:“越說越不懂了。”
喬五道:“非但你不懂,我也糊塗得很。”
花四姑笑道:“你們再仔細瞧瞧。”
熊貓兒、喬五早已一齊凝目望去,只見葉笙此刻已喝光了第五杯酒,剛舉起第六隻酒杯。
花四姑道:“現在葉公子舉起了酒杯,是麼?”
熊貓兒揉了揉鼻子,道:“是呀!”
花四姑道:“現在呢?”
熊貓兒道:“現在……那老兒舉起了酒樽。”
花四姑道:“嗯……接著往下瞧,瞧仔細些。”
喬五道:“現在,那老兒將酒樽歪了下去……”
熊貓兒道:“現在,那老兒瓶口已碰著葉笙酒杯。”
喬五道:“好,現在他開始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