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笑得更是得意:“不錯,我是畜生。但我這畜生,卻比你心目中那位大英雄,還要強些。這話我早已對你說過,你那時雖然不信,但此刻你只要瞧瞧他的模樣,便該知道一千個葉笙,也比不上一個王憐花的……”
周瑩瑩恨聲道:“詭計傷人,還有臉在我面前誇口,天下男人的臉,都已被你丟光了……你若是憑真本事殺了他,我也服你,如今你這樣的做法,我……我做鬼也不會饒你。”
她一想到葉笙可能已經死了,頓時心裡又酸又疼,心臟好像被什麼死死揪住一般,呼吸也越來越緊,淚珠從眼角滑了下來。
王憐花卻笑道:“只可惜你還是活著的,還做不了鬼。”
周瑩瑩嘶聲道:“他既已死了,我立刻就陪著他死……”
王憐花淡聲道:“他死了?誰說他死了?”
周瑩瑩怔了一怔,顫聲道:“你……你未曾害死他?”
王憐花笑道:“我若殺了他,你豈非要恨我一輩子?你是我此生中惟一真正喜歡的女子,我怎能讓你恨我?”
周瑩瑩又驚又喜:“但他……他此刻……”
“他此刻只是被我藥物所迷,睡了過去。你只管放心,這藥力十分奇異,全無絲毫不良反應,甚至連他自己醒來時,都萬萬不會知道自己曾被迷倒過,只像是打了個盹兒……”
周瑩瑩道:“你……你為何要如此……”
“我如此做法,只是要讓你知道,我終究是比他強的。他若真像你說的那麼聰明,怎會著了我的道兒?”
周瑩瑩道:“他是君子,自不會提防你的詭計。”
王憐花失聲笑道:“不錯,他是君子,我是小人,但你也是小人。小人與小人,正好成雙作對,你總有一日會知道,只有我才是真正與你相配的,你總有一日會回到我身邊。
這也許因為你根本配不上他,你為何定要等到那一日?我瞧你還是此刻就跟著我吧,也免得到那日傷心落淚。”
周瑩瑩怒罵道:“放屁!放屁……我寧肯嫁給豬狗,也不會嫁給你這比豬狗還不如的畜生,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王憐花笑道:“你此刻恨我也好,罵我也好,但你千萬不要忘記,今日此刻,我曾經對你說過些什麼話。”
周瑩瑩恨聲道:“我自然不會忘記,我死也不會忘記!但我若是你,此刻還是將我與葉笙都殺死的好……”
王憐花道:“我為何要殺你?我怎捨得殺你?”
周瑩瑩冷笑道:“你若不殺我,只要等葉笙醒來,我便要揭破你的奸謀,揭破你的秘密!我……我便要葉笙……”
就在此時,她忽然收到葉笙的傳音:“瑩瑩,別聲張,我沒事!放心吧,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你的,但是待會兒,我要你配合我演一齣戲……切記!別聲張!”
周瑩瑩又驚又喜,脈脈含情地凝望著葉笙,只覺得有他那句“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你的”,之前自己所做的種種事兒,那些因為他而遭受的委屈,都值了!
她原本有很多話要說,但此刻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默默流淚……但這次,卻是歡喜的淚,是因為被理解、被認同、被珍愛而留下的淚……
淚如雨下!
………………
王憐花原本有一肚子話要說,因為他就是喜歡看到周瑩瑩生氣的樣子,但是瞧見周瑩瑩忽然淚如雨下,梨花帶雨一般,微微一怔,心裡一軟,頓時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葉笙那邊已發出輕微的響動聲。
王憐花深吸一口氣,放鬆了抵住周瑩瑩穴道的手掌,又自捏起了她的眼皮,右手抄起剪刀,一刀剪了下去。手法之熟練與迅快,當真非言語所能描敘。
周瑩瑩此刻雖然已可放聲嘶呼,但愛美畢竟是女子之天性,她畢竟還是怕自己的呼聲,會將王憐花手裡的刀鋒震得偏了,更怕偏了的刀鋒,會損毀她的容顏。
況且,她此時已經明白葉笙的心意,滿心歡喜,那種感覺就像隨時會溢位來一般,只恨不得告訴全世界的人,又哪裡還會捨得花時間去責怪王憐花?
此時,芳心的每一絲每一縷,早已被她牢牢系在葉笙的身上,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葉笙長長透了一口氣,似已長身站起,又似乎怔了半晌,方自失聲一笑,嘆著氣道:“兄臺還未完工麼?可笑我竟然睡著了。”
王憐花雙手不停,淡聲道:“葉兄只不過打了個盹兒而已……小弟這就要完事了,兄臺不妨過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