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寒光一閃,王憐花掌中的小刀,竟筆直向葉笙面上劃了過來,白刃破風,急如閃電。
另外一個女子瞧得清楚,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
葉笙正全神貫注,眼見這一刀他是避不過的了。
哪知葉笙一聲驚呼,一聲輕叱,胸腹突然後縮,雙足未動,上半身竟然平空向後移開三寸,刀鋒堪堪擦著他的面頰掠過,卻未傷及他絲毫皮肉。
另一個女子不知不覺間已為葉笙流出了冷汗,但葉笙雙手卻仍未停頓,猶在推拿,只是目中已現出怒色,冷冷道:“你這算什麼?”
王憐花居然若無其事,微微一笑:“小弟只是想試試葉兄的定力,是否真的無論在任何情況之下,雙手都不會停頓。”
葉笙竟也微微一笑:“哦!真的麼?”居然也是若無其事,對剛剛發生的事再也不提一字。
王憐花凝目瞧了他半晌,目中又不禁流露出欽佩與妒忌之意,忽然長長嘆息一聲:“兄臺一生之中,難道從未將任何事放在心上麼?”
葉笙笑道:“自然有的,只是別人瞧不出而已。”
這話說得仍然溫柔平靜,但王憐花聽在耳裡,不知怎的,心頭竟然泛起一股寒意,暗暗道:“有如此人物活在世上,我王憐花活著還有何樂趣……”
心意轉動間,手掌輕拂,一陣柔風吹過,白飛飛面上那片片碎裂的肌膚立時隨風飄起,自己彷彿長著眼睛一般,一片片都落入那鹽桶之中。
葉笙笑道:“好掌力,好……”
目光瞥見白飛飛的真正面容,語聲突頓,半晌說不出話來。
只見她雙頰如玫瑰般嬌紅,仍沁著一粒粒珍珠般的汗珠,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簾上,瓊鼻櫻唇中,卻是嬌喘吁吁……
葉笙方才已見過她的身子,已接觸過她凝脂般的香肌玉膚,卻還不覺怎樣,但此刻瞧見她這脈脈含羞的嬌靨,楚楚動人的風情,心頭卻不禁生出一種異常的感覺,一雙手掌再也不敢接觸她的身子。
莫忘了他終究還是個男子,這種心情,正是天下任何一個男人都難避免的。
王憐花也瞧得痴了,怔了半晌,長長嘆息一聲:“果然是天香國色,果然是國色無雙……”
此時,他向葉笙望過去,目中又有殺機,雙掌倏地向葉笙連環拍出!出手之突然,掌勢之迅急,果然是令人防不勝防!
哪知葉笙雖似未瞧著王憐花,其實卻將他的每個動作都瞧得清清楚楚,因而他手掌方自拍出,葉笙雙掌也已迎了上去。
四掌相擊,只聽一連串掌聲響動,密如連珠!
十餘掌擊過,葉笙紋風未動,王憐花卻已驚呼一聲,退出數步。
葉笙淡聲道:“兄臺這又算什麼?”
王憐花退到牆角,方自站穩,拍了拍那身新裁的雪白麻布衣衫,居然仍是行若無事,微笑道:“小弟這不過只是想試試兄臺,經過方才那一番推拿之後,內力是否已有了傷損。”
葉笙凝目瞧了他兩眼,微微一笑:“哦?真的麼?多承關心。”居然也還是若無其事,對方才之事再也不提一字。
另外一個女子,眼睛瞪著葉笙,咬牙暗道:“葉笙呀葉笙,你這呆子!他要你做他的助手,就是要趁機害你的,你還不知道麼?你這呆子,你這沒有良心的,有時我真恨不得,讓你被人害死才好……”
此時,白飛飛也偷偷將眼睛睜開了一線,偷偷瞧著葉笙。
她面上的紅暈猶未褪去,那一絲如夢如幻的星眸中,流露出的也不知是羞澀,還是愛慕……她除了瞧著葉笙外,眼波再也未向別人去瞧一下。
………………
王憐花又將醋酒的蒸氣,噴到另一個女子的臉上。
女子的眼淚鼻涕一齊流了出來,這種滋味她雖然忍受不了,但想到自己立時便將脫離苦海,一顆心便不由得怦怦跳了起來。身體上再大苦痛,卻已不算什麼,她已都可忍受。
然後,王憐花又在新盆中注滿了酒、醋、藥物與清水。
這次,他下的藥物更重,轉頭向葉笙笑道:“要治療這姑娘,可比方才那位要麻煩多了,葉兄少不得也要多花些氣力。”話未說完,又退到牆角之中,面壁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