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金無望、熊貓兒面面相覷,都不禁為之失聲長嘆。就連四下旁觀的大漢,心頭也都不覺泛起黯然憐惜之意。
熊貓兒嘆道:“讓另一個試試吧……”
另外一個醜女,雖然喉音已黯啞,但身子並未癱軟,只因她本是個弱不禁風的少女,是以根本不必再服癱啞之藥。
熊貓兒將灰盆送到她的面前,她便緩緩寫道:“我叫白飛飛,本是個苦命的孤女,卻不知那惡婦人為何還要將我綁來,將我折磨成如此模樣。”
……白飛飛?!!幽靈宮主?阿飛的母親?
葉笙頓時微微一愣,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落在“色使”司徒變的手上。以幽靈宮主的武功,在這個《武林外史》場景中,能夠打敗她的人並不多。
熊貓兒眨了眨眼睛,突然問道:“你本來可是個絕美的女子?”
白飛飛眼波中露出羞澀之意,提著柴筆,卻寫不下去。
熊貓兒笑道:“如此看來,想必是了。與你同樣遇難的這位姑娘,是不是也生得極為漂亮?她叫什麼名字?”
白飛飛寫著:“我不認得她,也未看過她原來的模樣。”
熊貓兒沉吟道:“如此說來,她遇難還在你之先?”
白飛飛又寫道:“是,我本十分憐憫她,哪知我……”
她沒有再寫下去,別人也已知道她的意思。只見她目中淚光瑩然,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熊貓兒回頭道:“如今我才知道,那惡毒的婦人,想必是要迷拐絕色美女,送到某一個地方,只是生怕路上行走不便,是以將她們弄成如此模樣。”
葉笙嘆息著點點頭,暗道:“這少年不但手腳快,心思也快得很。”
熊貓兒道:“她兩人昔日本是絕色美女,咱們總不能永遠叫她們如此模樣,好歹也得想個法子,讓她們恢復本來模樣才是。”
金無望閉口不語。
葉笙嘆道:“有何法子?除非再將那位司徒門人尋來……”
熊貓兒微一尋思,突然笑道:“我在洛陽城有個朋友,此人雖然年少,卻是文武雙全,而且琴棋書畫、絲竹彈唱、飛鷹走狗、醫卜星相,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花樣,他也無一不通,無一不精,咱們去找他,他想必是有法子的。”
葉笙笑道:“如此人物,小弟倒的確想見他一見。反正我等也正要去洛陽城探訪一事,只是……不知兄臺與他可有交情?”
熊貓兒道:“此人非但是個酒鬼,也很愛美女,與我正是臭味相投,你我去尋訪他,他少不得要大大的破費了。”
………………
熊貓兒用塊布將敞篷車蓋起,車馬啟行,直奔洛陽。車馬連夜而行,到了洛陽,正是凌晨時分。他們等了盞茶多時分,城門方開,金無望策馬入城。
葉笙道:“如此凌晨,怎可騷擾人家?”
熊貓兒笑道:“我在洛陽城還有個朋友,他家的大門,終年都是開著的,無論什麼人,無論何時去,都不會嘗著閉門羹。”
葉笙微笑道:“此君倒頗有孟嘗之風。”
熊貓兒拍掌大笑:“此人複姓歐陽,單名喜,平生最最歡喜的,便是別人將他比做孟嘗,他若聽到你的話,當真要笑倒地上了。”
金無望冷冷道:“看來閣下的狐朋狗友,倒有不少。”
熊貓兒也不理他,搶過鞭子,打馬而行。凌晨之時,長街寂寂,熊貓兒空街馳馬,意氣飛揚。突聞一條橫街之中,人聲喧譁,花香飄散。
熊貓兒揚起絲鞭,指點著笑道:“這便是名聞天下的洛陽花市了,遠自千里外趕來此地買花的人,卻有不少,尤其是洛陽牡丹,更是冠絕天下。”
葉笙笑道:“我也久聞洛陽花市之名,今日既來此間,本也該買些鮮花才是,怎奈……縱有買花意,卻無戴花人,還是留諸來日吧。”
兩人相顧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