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白熾內心驚訝非常,她也想不到過來獻舞的會是那個小錦。這個小錦十分奇怪,一坐到江庶的旁邊便緊緊扒住江庶的胳膊。
她看江庶眉頭皺的比天高,只是隱忍著不發。心內好笑,便拉了拉趙南枝的衣袖叫他看。
趙南枝依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發現江庶正在被這個叫小錦的男子無微不至的伺候著。一會給江庶倒酒,一會又去幫江庶剝葡萄。都是喂到嘴裡,江庶也都一一依了他。
鳳白熾在後面笑道:“真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呢,瞧江庶那個樣子,哈哈哈……”她說話比較小聲,只有一旁的趙南枝聽到了,趙南枝也禁不住笑出聲音。
鳳白熾便穩住身形,又去瞄對面的那個怒火攻心,雙手捏著酒杯恨不得捏碎的青長老。沒過一會,果然那酒杯就被捏碎了。青長老本來五官端正,可是也許是身材在門派中養的有些發福。這樣看下來,她面目扭曲在一起,又拿了一隻杯子在喝酒。
高臺之上穿著黃衣服的掌門,額前一條白鏈子垂落下來一顆與衣裳同色的黃寶石,周圍鑲嵌了一圈的銀白髮亮的玉石。燭光照到之處皆是發亮。
寶石下也是一雙似乎總是蒙著一層霧氣的黑亮雙眸,裡面溫柔倦意不見凌厲。光看這個掌門面相倒是真的看不出來這能是一個殺伐果斷,維持著眾多門派的掌門。
正在鳳白熾注視著這個女掌門的時候,那個女掌門突然也過來注視到了她。鳳白熾一愣之下,見這個女掌門竟然不含責備,對著自己和一邊的趙南枝也點頭笑笑。
這樣一個舉動無疑又使這個掌門在鳳白熾心裡好感度又上升了一個層次,遂鳳白熾也下意識的朝她笑著,可是突然這個女掌門變了臉色,鳳白熾一愣以為是自己不知道哪裡冒犯了她。再一看這個女掌門很快的轉過頭去瞧著另一邊坐著的長老,鳳白熾也看過去才發現原來是這個掌門注意到一邊猛然站起來的青長老,她身形搖晃間似乎就要從桌子後面走出來。
跳舞的四個長綾公子便退下了,樂聲也停了下來。
掌門憂愁的瞅著她道:“青長老是喝醉了嗎?快來人吶,把青長老扶著下去休息。”
頓時從身後的柱子後面過來兩個弟子,就要去扶著身形搖擺的青長老。
青長老橫過去一眼,把手一挑就把兩名上來的弟子掀了出去。掌門這才厲聲道:“你這是幹什麼,好好的宴席你也要來作亂。”
青長老還不是十分醉,能分的清輕重緩急。聽見掌門指責,便連忙拱手朝著掌門拜拜說道:“玉掌門,不是我找麻煩,只是我實在是憋了一肚子的氣阿!這一回總算見著了飛長老,那麼總該叫我好好的比試一下吧。
”
玉掌門名叫玉風,是大刀派一直以來的第一任掌門,學的也是刀法,只不過因為她總是有些胸悶的毛病。所以現在都不常比試了,只是專心修煉的樣子。到底功夫如何,大刀派的弟子們也許久不見了。
只是見玉掌門阻止青長老,似乎有偏袒飛長老的緣故。所以弟子們一時都有些興趣,想要知道這會子到底如何,掌門會不會叫青長老出這口氣。
玉掌門果然不太贊同的樣子,只是對著青長老勸道:“今夜以酒宴為主,比試就留在最後作為添頭如何。不必如此認真——”
說罷一陣穿堂風灌入,吹到了高座之上的玉掌門身上,衣袍也被吹的往後飄。使的她忍不住咳了兩聲,旁邊便立馬有人捧上了一件黃軟毛薄披風給她穿在了身上。
青長老似乎轉醒了一瞬,連忙跪在高臺之下對著玉掌門情真意切的說道:“掌門萬萬保重身體啊,不必為了我這個渾人生氣,氣壞了身子。只是到底多年的事情,我總是有所不甘。不叫我比上一場,我總是心裡過不去。還望掌門看在我老青也在掌門座下多年的情況上,圓了我這個心願。”
青長老這樣苦心的去說服掌門也是有來由的,如果在大刀派中分派與分派之間要打鬥,總是要經過本派掌門的容許才行。
大刀派中對於內鬥很是不喜,甚至於若是私下與別的分派鬥爭那麼即使是分派的長老,也可以立馬被弟子下獄。
因此青長老壓抑了一路,直到此時才忍不住向玉掌門提起。
玉掌門總是眼含憂愁,此時見著了青長老的要求後,又把眉毛皺起對著青長老又寬慰道:“青長老你在門派多年,都是兢兢業業的,我也都看在眼裡,因此日常不喜對你做什麼限制。可是這一次都是各個分派的長老,我希望你不要太過認真,傷了和氣。”
青長老轉過頭去對著江庶那邊笑道:“掌門的話我記在心中,反正之後也是要選出誰是第一的順序來,我此時不過是把這個提前了罷了。你說是不是啊,飛長老。”
掌門轉過頭來擔憂的瞧著江庶又道:“雖說是有這個意思,可是飛長老大可不必使用全力。免得造成了誤傷就不好了。”
江庶直起身,正要往前去,可是被身旁的人一把拉住,她便看向這個叫小錦的男子。起初江庶以為這就是個見風使舵,見利忘義的男子,可是不想此時臨到她上場了,他卻過來挽住她的手愧疚道:“這個青長老擅長用重刀,你這個刀身有些輕,靈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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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含著淚低下頭對著眼前的這個飛長老說道:“日久不見,你冷淡了許多,可是也瘦了不少。這一回青長老的事情到底是我的錯,你還是保護好自己的身體要緊啊!”
江庶愣了一會,便又馬上用手拍拍這個小錦的手道:“你放心,我不輸她就是了。既然你已經跟了我,就不必想那麼些別的。”
可是這個小錦一抬頭,雙眼睜大似乎聽到了什麼不敢相信的東西似的。眼裡的淚珠凝固了,一雙眼睛更是有神了不少。
突然扒在江庶的手臂上說道:“你還是喜歡我的是不是?你走之前看到的不是真的,青長老一直糾纏我,我是不喜歡的。可是那也沒有什麼辦法,你這一走就是大半年,從來也不叫身邊的弟子幫著寫信給我。你知道我好擔心的,你難道不知道我第一次吹曲子的時候,就喜歡上停在亭子下聽曲子的你了嗎?我一直喜歡你的啊,無跡。”
這番濃烈的示意,江庶有些承受不了,再觀看這個小錦眼中即將滑落的淚水,她感覺壓力很大。她覺得自己不該這樣莽撞的就假扮了飛長老,飛長老已經死了,哪裡會知道門派裡面還有一個會苦苦等她的小錦呢?
再說了自己也不是飛長老,飛無跡阿。像是想要掙脫什麼似的,江庶直接往前奔走了幾步。離開了小錦對她的困境。
江庶瞧著對面已經起身的青長老,這個青長老面上十分開心,像是終於得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玩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