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雪眼中映襯著火光,灼灼發亮。望著底下的人許久,才從座上站起來。
他披著飛長老時常穿的紅衣,又遮去了半張臉,形貌都頗似飛長老。他站著對著底下的人就問道:“既然現在我坐了飛長老的職,你們也有求於我。那麼你們就需得知道以後怎麼樣對待飛長老的,也要怎麼樣對待我。”
底下人並著阿路阿飛也跪下說道:“自然是聽江公子吩咐。”
這些女弟子解決了燃眉之急,都盼望著江日雪和她們幾日後去那集會上當著大刀派弟子的面,印證一下飛長老還活著的事實。對於江日雪說什麼自然是應著的。
可是飛長老到底是死了,她們難免心中難受,跪著跪著便又哭了起來。
江日雪對著阿飛道:“阿飛叫大家別老這麼哭,長老逝去我們誰都不想的。可是活下來的人不能總是看著以前的事對不對。”
阿飛贊同:“江公子為我們好,我們是知道的。”於是阿飛站起來回身對著底下的女子喊道:“行了,都別哭了。聽見江公子說的話了嗎?都好好的啊!快都起來吧,不是說要任江公子差遣嗎?”
江日雪是飛無跡臨死前也不願放開的公子,這般情景落在那些船上的人眼裡已經把江公子當做自己人了。特別是阿飛,她一直覺得即使真的由不懂事物的江公子接替飛長老位置那也是可以的,畢竟事物一般都是由她和阿路打理的。
底下的哭聲也漸漸停歇了,江日雪往前走上幾步,對著底下的人道:“各位女俠,我出身沒什麼可說的。可是你們飛長老卻從沒有嫌棄過,對於我的請求她也是積極應承。一路上也是百般照顧,可是沒想到就這樣去了。那些官差著實可恨!”
停頓一會江日雪又道:“只是她們人多我們人少,我是不希望大家去冒然打這個敗仗的。即使要打,我們也要儘量利用這片山脈,以弓箭為主最好了。埋伏在山上可以偷襲到入山的那些人。”
這些計謀,山洞裡沉浸在悲傷中的女弟子顯然沒有想那麼多。如今被江日雪這樣一提醒,也開口應聲道好。
阿飛在一旁道:“江公子說的不無道理,雖然我們憑著有武藝,可是也不能直接衝上去拼命。這片山地多,我們分散各處,只是打埋伏,遇到危險了在遁走不可勉強。”
女弟子們自然答應,阿路指揮著一隊女弟子搬來了許多弓箭,分發到個個女弟子手中。這些弓箭人手一把,可是裝箭的袋子卻給了兩個,數量也是兩倍。
這些加在一起足以比得上一支小規模的軍隊了。
更別說對付那些城裡面養老計程車兵,綽綽有餘都可以說。
阿飛瞧見江日雪眉頭皺的很深,又說道:“江公子,你不必擔憂,這傷亡難免有的。可是要是能有一支箭射到了那個叫鳳塵的賤人身上。那我們也都算沒有白費。”
江日雪細細瞧了瞧這些揹著箭的女俠士,又對著下面的人道:“記住了不必勉強,能逮到幾個官那都是幸運,也不必糾纏。不要叫她們看出來你們的路子,直接就猜到了大刀派的身上來。那麼我們忙活這一遭,不就是白費了嗎?大刀派以後也會受到限制,甚至不復存在。”
這些弟子沒想到江日雪這個柔弱的公子發起話來竟然有點將之資,說的都在理,讓她們挑不出毛病來。便又都應了下來,阿飛攔住想要跟著去的江日雪道:“江公子和我還是留守在洞中,靜待訊息吧!免得上了山又被誤傷到了。”
江日雪便停下來腳步,又看這些大刀派女弟子把身上的白衣裳脫下,只露出身上各種灰的黑的,紅的的中衣。一想也是瞭然,這時間緊迫,到哪裡去找那麼多的衣服呢,於是便把大刀派最為明顯的白衣裳紅腿褲中的白衣裳脫了去。只露出各色中衣來倒也是一種偽裝。
一大群人便都又浩浩蕩蕩的往外走,鳳白熾和江庶趙南枝混在這些女子身邊,不得已也都往洞外走,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耽誤,只見洞外晨光遍佈。原來已經是大亮了,只怪她們在洞中白日黑夜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很難分辨出外面的景象。於是為了遮掩,不少女子又把泥巴往臉上塗了塗。
江庶等人沒有仿照她們的方法,鳳白熾稍顯嫌棄。趙南枝到沒說什麼,只是趴在岸邊的一個山丘處,指著河岸上面的一排船道:“不好,鳳塵皇女倒真的是帶了不少人過來捉拿。我看這一戰是難免的了。”
鳳白熾朝水面上瞧去,只見原先停靠著的江日雪的那隻大刀派女子們的船已經被鳳塵指揮著砸爛。想是要是再想走水上的路,怕是不行了。
瞧見這番情況後,鳳白熾又立馬去瞧見琵琶公子的船,可是哪裡能看到影子呢?一時有些懊悔說道:“完了完了琵琶公子的船莫不是也被鳳塵當做賊子砸了?這可算是我對不住琵琶公子了。”
江庶卻道:“你彆著急,你忘了我們怎麼來的了嗎?你往那柳樹下面瞧。”
一瞧三人都看見了柳條紛紛下,遮擋不住的一塊褐色船底。隨著水波晃盪,顯然是船上的人見有人追來,便把船藏到了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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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白熾不禁拍手叫好,前面趴著的是一位大刀派的女弟子,她嫌棄的往回瞧著這三人又道:“船沉了就沉了,大不了我們日後走山路。你們這樣大驚小怪的幹什麼?小心把那些官差招來。到時大家都做了靶子等著死吧!”
這個女子說話嚴厲是嚴厲了點,可是說的都是好意。的確像鳳白熾這樣喧譁下去,那岸邊的人遲早會發現不對勁。
鳳白熾便連忙閉了口,四周一看發現周圍的大刀派女子,都屏住呼吸,俯低身子。看著那邊漸漸上岸的人,一時都有些恨恨。
那些人環抱之中,可以看見一身嶄新紅袍的鳳塵正揹著手走來,也不讓別人在前面開路,旁邊跟著的都是船上下來的一二十個官差和貼身侍衛李鹿,顧安等人。少見的,不會功夫的秦玉成也來了,就是走的有些靠後,想必知道自己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鳳白熾趴著的地方比較靠前,因此鳳塵她們一路走過來的時候最先叫鳳白熾聽到她們的談話。
最先開口相勸的是侍衛李鹿,她一直走在極速前進的鳳塵旁邊,對著鳳塵不斷說道:“主子!主子您執意追來也就算了,這有這麼多計程車兵,讓她們先去這怪山中檢視檢視吧!您這千金之軀可容不得差池!”
鳳塵拔出了腰間那把劍,又一手把這個苦苦勸她的中年侍衛推開道:“囉嗦什麼!你不去,就在這待著!哼!我就不相信幾次刺殺不成,我非要看看這個人的真面目!”
李鹿怎麼敢對著鳳塵防備,因此鳳塵一推之下倒真的把這個中年貼身侍衛推到了一側,其餘官差紛紛跟上。還是顧安在後面停留一瞬,把她扶著了。
李鹿臉上滿是無奈,見顧安顧大人來扶自己也是連忙起身,又對顧安道謝說道:“顧大人見笑,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