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雪不說半張臉都是吐的血跡,身上衣袍也未乾透,弄得髒亂不堪。
臉上還有秦玉成生氣發怒時打的鞭痕,的確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公子能被往日那個只追貌美的公子的飛長老看上。
於是阿路難免有此一問,她轉過頭去瞧著默不作聲的阿飛道:“怎麼都無精打采的!我不相信長老沒來!”
阿路不顧阿飛的勸阻,一路橫衝直撞來到了那個中央的飛長老的房間。推開門卻當真是空無一人,床榻上還有水漬,桌子上有著幾盤吃過的糕點。並不像飛長老會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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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路便又急行跑了出來,扯著阿飛的領子拉倒了房門前指著那明顯凌亂的床榻道:“我不信!飛長老的房間明明有人住過,你為什麼說謊來騙我!她人呢?肯定是在這船上!”
周圍的人都寂靜無聲,顯得這條船也空蕩許多。阿飛始終無法把飛長老身亡的事情說給面前的阿路,因為連她自己也不信。她始終也還覺得飛長老會在某一個瞬間,從這船上的某一角轉出。會笑著給她們這些女弟子分發小銀子作為福運。門派裡面很多人說飛長老不好,可是她們卻覺得飛長老是這個世上唯一對她們好的人了。
只見船上的人面色慼慼,阿路丟開了抓著阿飛衣領的手,卻在此時突然聽見那個公子開口說道:“飛無跡死了。”
這一聲如沸水入鍋,燙的幾人跳將起來,眉眼間皆是又驚又怒。特別是急於知道飛長老蹤跡的阿路,她轉過來一把提起江日雪恨聲道:“你憑什麼咒飛長老死!我不許你這樣說她!不然就把你這個公子丟進水裡知道嗎?”
江日雪閉上眼,臉上竟然落了兩行淚水,他又睜開眼對著這個震愣著的阿路說道:“她的確死了,為了救我死的。就在剛才被那些箭射中,落入了水中。屍首也找不見了,不過她沉下去之前,臉上笑得很開心。”
阿路如天雷劈頂,她怎麼也不能相信,明明就在近處,可是飛長老這個人就這樣死了?連個面都見不著嗎?
一旁的阿飛見江日雪替她說了這個訊息出來,彷彿解脫了般喟嘆一口氣道:“阿路不要這樣對江公子無禮,他是飛長老最後看重的人。我們需得好好敬重他。”
阿路果然鬆開了手,又對著阿飛確認道:“是真的嗎?他說的是真的嗎?”說話間她的臉上已經止不住的流淚了。淚水沖刷下,阿路卻還是眼都不眨的瞧著對面的阿飛,期盼能得到一個搖頭或是否定。
可是阿飛和身邊的人既沒搖頭,也沒有否認。只是默默盯著阿路臉上也都是淚痕。
阿路再也忍不住轉身朝著河水那邊跪下,一下子大聲哭喊:“飛長老!——你怎麼連到了此處,叫阿路見都見不著您一面阿!就這樣狠心的走了,你把我阿路當成了什麼——當成了什麼啊!”
船上其餘眾人也都紛紛哭訴了起來,見阿路跪著,她們也紛紛跪下,包括岸邊的那幾個來的大刀派女子。
她們跪下許久,哭泣的哭泣,望著河面追思著飛長老。
這般情景落入了鳳白熾眼中,一時也有些不忍,小聲對著身旁沒有動靜的人道:“江庶,怎麼會,是這樣呢?竟然是那個飛長老救了日雪!”
江庶不知在想些什麼,望著那一邊的人很久沒動,隨後黯然嘆了一聲:“是我們對不住飛長老,如今人死我要怎麼還這筆帳?”
鳳白熾沉默不語,卻忽然感覺身後似乎有東西拽她,一看之下卻是嚇了一跳,她驚訝喊道:“趙公子?你怎麼也跟來了?”
趙南枝會游水倒是讓鳳白熾稀奇,不過見著他來,鳳白熾難免說道:“這可是趙公子不對了,怎麼這樣胡來呢?唉,我還說讓趙公子在船上等我呢!”
江庶無聲的用手拍拍鳳白熾的肩膀,她轉過來一看,原來是江日雪那方已經下了船開始往遠處走了。
江庶道:“走,我們也跟上。”
三人便悄無聲息的游到了岸邊,又都上了岸。跟在那些隊伍後面,走起山路來。
鳳白熾見趙南枝已經跟來了,便不再說些什麼了,默許了趙南枝也一起行動。周圍群山環抱,只餘一點星子落入夜幕,還好她們跟的比較近,可以就著前面的人的火把看路。到也沒出過什麼差錯。
她們就這樣跟了一路,鳳白熾原以為這個飛長老的分派會是建在山上,不濟也是半山腰上。像一些山匪的寨子那樣,可是這些女子竟然一路走低,從一個下坡那裡一直往下,最後到了一個山洞前。
鳳白熾等人看著那些女子都進了山洞,才又慢慢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