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水朦朧。
柳條紛紛從這隻悄無聲息遊蕩的船體上垂落下來。
月是圓的,人卻離別。江庶又開始繞著這船屋轉起來,她忍不住又時不時的開啟窗戶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況。
每次看回來總是一臉的愁眉不展,又到了琵琶公子旁邊坐下。
鳳白熾知道要是不讓她弄個明白,江庶是不會安心的。便道:“現在著急也沒用,主要是弄清楚這些船到底要怎麼對付飛長老的那條船。”
江庶道:“我就是愁這些,如今鳳塵竟然跟在日雪的後面,這下肯定是不能罷休了。還得趕快通知日雪想個法子逃跑也是。”
鳳白熾笑道:“江庶你一著急起來,就好衝動。日雪如今和我們一樣都在這水上。能跑到哪去?我看還得想想別的辦法。”
琵琶公子見這兩人焦急的樣子道:“你們著急起來,我也跟著著急。不過我是沒遇到過這麼大的場面,怕是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只能靠兩位自己的智慧了。”
鳳白熾側臉看他道:“也不用你出什麼主意,要是說惹麻煩,也是江庶給你惹了麻煩。現在你就給我們彈彈曲子聽吧,反正我是一路奔波倒是好久不曾聽見琵琶了。”
琵琶公子知道,這個船上真正聽他彈奏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個對著自己嬉笑的女子了。便笑笑道:“那我就彈彈你們鳳都的名曲吧,鳳凰遊怎麼樣?”
琵琶公子說的什麼鳳白熾其實並不知道,即使真的在什麼地方聽過,那以她的記性也是記不住。只是她以為琵琶公子混跡於此地,肯定有不少通俗的曲目可以聽個新鮮倒沒想到他還知道鳳凰遊這類。
便聽這公子彈奏好奇問了一句:“你怎麼會彈鳳都的曲子。”
琵琶公子手不停歇,只是道:“客人們愛好風雅,其實有一些也是不知道我彈了什麼的。既然客人們有要求,那麼我也不能不答應是不是。所以就學了些。”
鳳白熾這才點點頭,心內想到這個琵琶公子還滿聰慧的。
琵琶聲中,江庶又去了窗戶一回。關上門窗之後,回來對著坐在椅子上的鳳白熾道:“我等不及了,我得去看看。”說完拿起劍就要走,還把那層紅色還溼著的衣袍披在了身上。匕首也被江庶壓在了腰間。
鳳白熾一下子站起拉著江庶道:“我都說看看情況再說,江庶你不要總是這樣衝動。
”
江庶再也忍受不住,一把甩開了鳳白熾拉著她的手大聲吼道:“江日雪是我弟弟!現在了,這麼一大片水軍要來殺他,我怎麼冷靜?!鳳白熾我不是你,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皇宮那種是非圈了。我和日雪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活下去你懂嗎?——”江庶失望得對著她搖了搖頭又道:“我現在自問再沒有對不起你什麼了,我想以後可能我們也不會有交集。現在我就要離開。”
鳳白熾又拉住她的手道:“江庶,我懂,我都懂。你不要這樣,聽我的,實在不行,你去鳳塵那船上去找一個叫顧安的人。告訴她,她會幫著你。”
江庶轉回頭問:“就是那個一直跟在鳳塵身邊的顧大人嗎?她可是鳳塵身邊的人。”
鳳白熾堅定道:“你相信我,她可以值得信賴。我剛才想了又想,能在鳳塵船上動手腳的也就只有她了,拖個時間還是可以的。
”
江庶望著這樣的鳳白熾,心裡還是沒底。鳳白熾送她到了窗戶處,又道:“你找到了她就馬上回來,知不知道?”
江庶沒回答,她從窗戶那裡一躍而出,到了外面,又使著輕功在水面上輕點幾下就到了附近的一條船頂上。她身輕如燕,落到船頂上的時候並沒有叫這船上的人發現什麼。
江庶又微微抬起頭來看四周,發覺四周的船隻都是一些官兵,並沒有看見其他人。便又騰身往中間跳去。跳到前方中間的一條船上時,突然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問旁邊的不知道什麼人道:“我怎麼覺得好像船有點不穩?”
另一人就立馬答道:“不會的,皇女。這船是官家的,不可能偷工減料。我看是這水勢似乎從剛才起就急了些,應該就是這原因。”
鳳塵便又嗯了一聲預設了。
江庶趴在船上,往下一望,果然看見鳳塵還是穿著她那一身紅衣袍正站在這船頭一直往前望著。江庶便也往前望,只見前面隱隱約約的在邊界處飄蕩著一隻船。江庶著急了起來,那個可能就是飛長老的船,而江日雪就正在那上面。
又看下面鳳塵志在必得的樣子,估計是鳳塵以為她們坐著飛長老的船往另一個方向了。以為是她們是為了掩人耳目。可是哪裡有這麼多的計謀,誰又知道真正的刺客一直都在之前的那條船上,鳳塵卻是選錯了方向,追了一條無關輕重的船。
江庶著急之間又去找船上其他的人,可是來來往往巡邏計程車兵大有人在,卻沒有看見那個顧大人的影子。
江庶奇怪間忽然看見鳳塵身旁有一個黑馬甲深綠衣裳的女子對著其拱手道:“皇女,臣一直路上奔波,現下覺得疲憊非常。希望能下去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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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塵不耐煩道:“什麼慣的壞毛病!這一點水路就嚷著要休息了?顧安以前我可看你生龍活虎的,與宮內侍衛也能打上個半天。
”
這個綠衣裳女子背對著江庶,只見她在鳳塵沒看她的時候也彎腰低著頭又繼續道:“那都是以前了,這一段時日沒怎麼練武。怕是大不如以前,我這也是怕跟不上皇女的進度。未免一會失手誤了皇女的事情呀!”
鳳塵更是不想理她,便只是對著她揮了揮手,連句話也沒和顧安說。這綠衣裳女子卻顯得十分感激道:“多些皇女體恤屬下,屬下一定好好當差。”
江庶便眼睜睜的看著這位顧大人直起了身,又慢慢退至屋內。才轉身走了進去。事不宜遲,江庶一下翻身到了那鳳塵身後,再一翻身就轉入了那黑漆漆的船倉內。倒是鳳塵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轉過來望了一眼,還有些怪異的問著身邊的李鹿道:“李侍衛,我怎麼感覺剛才像是有陣涼風,還有許多鳥撲拉翅膀的聲音啊!會不會是……那些刺客見我追來,又藏身到這船上了吧!”
李鹿一直跟在鳳塵身邊,反而那個之前的甲德說是去別處執行女帝的任務去了,其實鳳塵心裡一直認為甲德是個怪脾氣說不定是不想伺候人跑了也說不定,只是現在她並不想追究什麼,不然那個甲德有她好看的。
李鹿安慰道:“刺客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們現在可是這麼多人,她敢來嗎?再說了這前面船我們一直盯著,沒什麼事的。皇女這都十天了,你就不要再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