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白熾使勁在她脖子後面捏了捏,然後說道:“唉,大姐,我看我們倆有緣分。不如賣我個面子,”後又十分快的對著這個大姐說道:“大姐不是我裝瘋賣傻惹人厭啊!只是我後面跟著一大幫土匪——”之所以不說飛長老以及大刀派的事情,是因為鳳白熾覺得一般鳳都的官差都不是很想惹到江湖裡面的門派,江湖高手輩出,這些官差根本就不是對手。所以一般也不去討這個沒趣。
說了土匪之後,這官差雙眼一亮大聲叫好道:“來的好!上面正在弄剿匪令,所以這次的功勞我肯定得定了!”
她這樣驚喜無比的樣子,讓鳳白熾更是胸有成竹,眼看著這些官差往後面一群人去,鳳白熾飛快的在抬著她的這兩位女子胸前點了點,這兩個女子便定住身形不動了。趙南枝早已把江日雪攜到了馬背上,鳳白熾從椅塌上跳下來,三人便趁著混亂逃入了城內。一進城才發現裡面的人更多,她們這樣一混進去,再想找到那可就有點難。
往回看只能看見那群官差已經把飛長老等人圍了起來,鳳白熾連忙扯著蔡玉帶追著前面騎著馬趙南枝去了。
她們終於跑到一個僻靜處,還有一棵長著桂花的樹下。鳳白熾累極,便一屁股坐在了桂花樹下的幾張石凳子上。其餘人也都下馬來了,江日雪在馬上扭動不斷,似乎從剛才被趙南枝拿上馬的時候就一直不配合。下來後直接雙手一推,把趙南枝推了開來。
鳳白熾見此喊道:“日雪!趙公子救你呢,你怎麼恩將仇報?”
江日雪聽見她的聲音似乎身子更是顫抖了,轉過來的一張面上隱忍不堪。質問鳳白熾道:“恩將仇報?你有資格說我嗎?”
鳳白熾沉默了,江日雪又對著眾人說道:“我有說過讓你們救嗎?我不需要你們救,而且我們走的也不是同一條道,救我出來,我還是會繼續跳進去。你們救了也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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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玉帶看不過去說道:“小公子臉上有傷,生氣是應當的,可是何必和她置氣呢?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啊。”
江日雪冷笑兩聲,臉上表情翻來覆去的變化,之後趨於平和還是說道:“要走你們走好了,我就留在這。”
鳳白熾急道:“那是萬萬不行的,這路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讓我怎麼向你姐交待。”
江日雪一下變了臉,面上陰霾重重再也見不到一絲陽光。他咬著牙道:“你就是我和我姐姐一切厄運的來源!我不見你是想活命呢。我姐姐她,才不想再看見你了,你這張臉只教我們厭惡,心煩。要是識趣的話,你應該離我離得遠遠的,而不是再次把我拴在身邊,像條狗一樣!”
鳳白熾心神具駭,從來也沒想過有一日能從江日雪口中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她一時被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僵硬的坐在石凳上,透過飄拂的黑麵紗看著對面站著的江日雪。
與江庶相似的面貌,說出的話這樣叫人不堪。一切的一切事情似乎快速從鳳白熾眼前閃過。她始終記得有一夜燈下,江庶對她訴說自己母親絳雲將軍時候,那股憤懣不甘。
自己母親為國爭戰,可是還要被女帝誤解一卷草蓆裹身之後被人從宮裡面扔出來。一條命這樣廉價!草芥嗎?
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對,何況是江庶呢。她有時候在想到底是什麼讓江庶能一直堅持到現在,百折不撓之後,還能這樣平心靜氣的過好自己的生活。是因為目標,武功,還是像江日雪說的這樣復仇呢?在鳳白熾看來都不是,江庶只是想找一個棲身之地罷了,無論是裘火還是紅蓮教。她都做的很好不是嗎?只是因為一點事情接連一點事情,使的她不得不遠離故土,在一眾門派裡面討生活。
要是換作鳳白熾自己,可能就不行。鳳白熾深深的知道自己非常無力,對於這些事情無力,對於江庶無力,還有對著面前這個憤怒的江日雪無力。
鳳白熾又嘆了一口氣,把斗笠裡面的頭低下去看地上的螞蟻蟲獸。
趙南枝牽著馬,對著江日雪道:“原來你就是因為這個一直不肯配合我。”
江日雪側過身來看著趙南枝道:“是!就是這樣,怎麼辦吧。”
趙南枝笑了一下,才道:“王女這樣犯險,好不容易把你從那些土匪裡面救出來。不說要你感激,可是你表現的一點度量都沒有。”
江日雪依舊道:“她自己要犯險,別人又拿她什麼辦法呢?”
趙南枝道:“她自己犯險?誰願意把自己推到火坑裡面去?再說了她也不是沒有機會走,可是我聽說王女依舊還是跟來了為什麼?她擔心你不明白嗎?她怕你跟著這些飛長老,土匪出什麼事。我想要是你不在,她也沒這個顧忌。”
江日雪低頭看了一眼,卻是抿著嘴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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