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順著小二的指引到了自己的房門外,本來他的房間在三間房的中間。不過不知道他有什麼思量,指著最後一間跟小二說道自己住這間。
走進去之後,發現房間都用的是紅色的簾子,映襯著窗外的燈火倒是明亮。小二進去幫著把燭火點上,便退至門口道:“稍後會給公子送洗浴的東西來,公子可還有什麼吩咐?”
紅月瞧瞧周圍的佈置,笑道:“可以了,你就去吧。”
小二便退了出去,紅月關上門轉身就來到窗前看了看,街面上燈火如流。伴隨著著豔服的公子們,看著倒像是奇怪的景緻。女人也是有的,大多是陪伴公子們的親眷遇著相熟的人便互相打著招呼。
紅月猛地抬頭,便飛身躍了出去。他的身子輕盈如流水,一隻手攀著屋簷就這樣又翻身上去。動作行雲流水叫人挑不出毛病來,只是他在夜色中穩穩立於屋頂叫人看見了必定會大驚小怪一番。
他不在停留,順著屋脊的方向跳到了隔壁的房簷之上。在各個房間上走了走,聽見一處有動靜,便悄悄的靠近了屋簷邊上,再一個翻轉,已經倒掛在這個邊邊上。
往開著的窗一望才發現裡面站著的是一位白袍公子,和一個氣勢兇兇的女人。
這公子身形修長,面目清冷,微微皺眉。那女人穿著紅色華服,頭上還帶著一個金冠,面目十分熟悉,就是不知道是誰。
紅月在心裡嘀咕了一番,便又抱著手臂看這兩個人在屋裡爭鋒相對。
那公子手裡甚至拿了把紅色的劍鞘寶劍,抽出來也是閃耀非常,只是上面裝飾著一些紅寶石,倒是會讓人忽略了劍本來的鋒利。
這白衣公子此時正兩手各執著劍鞘和寶劍,寶劍的一方正對著那名面上有著微妙神色的女人。
那女人聲音十分悽慘對著這個公子道:“青雪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嗎?你覺得我會殘忍到連自己的王妹都殺嗎?”
屋內謝青雪面上是一副失望的樣子,然後對著鳳塵說道:“到現在了你還在狡辯,有什麼意思?!那名侍衛若不是得了你的吩咐會去追小熾嗎?你還要說不是你?”
鳳塵滿面悲傷對著謝青雪道:“青雪啊!你為什麼總是把我想的這樣不堪?我與王妹對峙也只是因為你而已,始終只是因為你。難道我會不顧及你的心去做那些事嗎?好歹她鳳白熾也是我皇族的一員,你未免太過狠心了。”
謝青雪道:“你總是這樣,口口聲聲說的做的哪裡一樣了。難道我不知道你嗎?你說是為了我,可是我已經很明確的告訴過你了,我現在在乎的只有小熾一個。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小熾她從來也沒有和你爭過什麼。”
鳳塵停了下來,屋內安靜的不像話。之後鳳塵又朝著謝青雪走近了些說道:“青雪,你相信我吧,這一次真的不是我。我馬上加派人手去尋找,明天!明天一定能找到鳳白熾!怎麼樣?”
謝青雪扔開了手中的劍,對著鳳塵道:“你拿著你的劍走吧,我這幾天不想看到你。有訊息了再跟我彙報。”
劍咔吱一聲被這公子摔到地上,劍和紅色的劍鞘疊合在一起交相輝映。
之後又看見鳳塵蹲下去鄭重的撿起了這把劍,輕撫著劍身道:“這是母皇賜給我的劍,你這樣摔它已經是大不尊重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向母皇告狀的。青雪你始終是我最在乎的人。”
謝青雪立在床前,像是嘆了口氣,然後輕輕道:“你下去吧。”
鳳塵當真也不留戀,推門就走了,只餘這公子一個在屋裡唉聲短嘆了一會,遂又開始解衣往床上睡去了。
紅月看的莫名其妙,不過他聽清楚了一點,那就是這個裡面的人真的是皇族的。而且好像鳳白熾出了什麼問題,難怪他覺得剛才那名紅衣女子眼熟。根本就是鳳白熾相似的面貌嘛!聽他們說話,好像鳳白熾出了什麼問題。紅月決定再仔細打聽打聽,便又瞧了一眼那一邊已經放下簾帳的公子,又晃悠著身子去到了那房間裡面。
裡面燭火就在剛才已經被謝青雪吹滅了,可是月光如水,屋裡面薄薄的簾帳正順著風吹拂,不停的在滾落到房間裡面的人臉上拂動。
之後紅月便扒拉開臉上的薄紗,站起身來又朝那床上望了一眼。屋裡眨眼間已經多了個人,紅月不相信這個公子注意不到。可是背對著他的身影始終沒有轉過來。
於是紅月又試探性的往前輕輕走了幾步,可是還沒有發現。這個人就跟不會武功一樣,完全察覺不到他的生息。
紅月心內一轉便想到:“原來我看這個持劍公子的氣勢十分威武,便以為他一定是個練家子。可是沒想到原來這個公子是完全不會武功,倒是自己多想了。不過這樣也好,方便自己行事。”
想了一通之後,這紅月馬上就往門口那裡走去。開門出去之時,還能聽見裡面公子的嘆氣聲。真是一次比一次沉重,可見這公子也是日夜睡不好。
紅月退出來之後,帶著點小心翼翼。四下裡察看這般的情況,然後仔細的把這個門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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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一看樓下燈火通明,坐著許多不曾去休息的侍衛。她們大都穿著一件黑色的繡著小瓣梅花的衣服,臉上被曬的黝黑。然後對著幾位同樣不想去睡的女人誇誇其談著,大致上都是吹噓著自己以前的事蹟。只有一些是各自沉默不語,或是聽著別人誇下海口,或是隻是自己不想說話,勞累了一天在這裡休息。
於是紅月慢慢往樓梯那邊走去,路過一間房的時候,突然被裡面的拉開了,紅月瞧著裡面的黃袍公子笑了笑。那公子直追出來,一把扯著紅月問道:“你是從哪裡來的?怎麼會從那邊過來!”這公子指著的方向正是謝青雪住的房間的方向,而那邊同樣住著鳳塵。這個公子就是一路跟著鳳塵的明玉。
他氣壞了,打眼一掃紅月就覺得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還穿的這樣單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家出來的公子。
明玉一直扯著紅月沒動,紅月只好陪笑道:“公子說哪裡的話!我還能從哪裡過來?不就是主子召見嘛!”這句話本來沒有錯,可是現在是在明玉的手裡,他聽了這話反而更加生氣。
撈著紅月的手都止不住顫抖,然後對著紅月道:“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專心做你的生意去,這裡也是你能來的——!”
明玉是氣壞了,他以為紅月是青樓裡來的人,而紅月又說了主子什麼的,這個驛站裡面的主子除了鳳塵還有誰呢?於是明玉眼裡含著兩泡淚,聲音卻一聲比一聲大,這才驚動到了下面的侍衛。
樓下的侍衛都不再交談了,只是盯著眼睛看紅月和明玉兩個公子之間互相纏鬥。只不過好奇之餘,還是有些警惕的。
於是就有人例行公事般的詢問道:“上面怎麼多出來一個公子?明玉公子你可得好好盤問一下他的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