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南枝愣住問道:“願意什麼?”
那老人又嘆口氣道:“好像我這個小靈子比起謝公子來更為喜歡你一些,若是謝公子實在不願意。趙公子也可以完成我這個條件,怎麼樣?對了,當然謝公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會追究他的事情了。可以一起上船來?”
趙南枝盯著水面看了很久,之後對著水面上的自己的影子點了點頭,然後大聲道:“船主我同意你的條件!你放我們上來吧!”
之後便聽到船主哈哈大笑的聲音道:“好!趙公子果然是爽快人,老夫這就讓人撈你們上來!”
謝青雪卻又扭動了起來,趙南枝忍不住喝道:“別動!我說的你好好想想,等上去之後我讓船主在這周圍的水面打撈王女,可能還有希望。你不要這樣認定了似的。”
可是謝青雪突然又向他推去,這是要跟剛才一樣把他推過去,自己好落入水中。趙南枝扶的更緊了,口中道:“你別想再用一次這個法子!你就跟我先上船吧!即使是你我也不准你再說王女已死的話了聽到了沒有!
”
謝青雪不住的搖頭,可是船上的人已經放下來繩子讓趙南枝抓著,下一瞬連帶著兩人就被船上的人聯合著從水中拉出。從二人的衣衫下襬掉落許多串聯著的水珠。
一拉上來趙南枝就沒了力氣,連帶著謝青雪也被拖拽著躺在了地上。趙南枝看看頭上碧綠色的天,下一瞬又馬上站起來,在四周尋摸著鳳白熾可能落下的地方。
船主見他這樣道:“別找了,謝公子是在剛跳的時候就被你拽出了水面,可是現在根本就看不到那個女子的影子。她落水後我們都看到了,底下的水面一點動靜也沒有,這是直接沉了。”
趙南枝央求道:“再找一找吧,船主,我們都能活著,為什麼她就活不了呢?”
船主默,看著這兩個渾身溼透的公子道:“我說的是事實,你如果非要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不過這是最後一次,我幫你找尋一下,說實話我也不希望她這樣快死了。”
兩人對話完畢,這個老人果然吩咐船上的人往回行駛一段路,在她估摸的地方停下了。這兩條水道的交匯處,難怪剛才那麼大的衝擊力。連這隻船都受到了影響,忍不住朝水流流去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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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水中看了片刻,只看到上面被水流交錯之間不斷旋轉翻騰的一條銀色腰帶。船主吩咐把它打撈上來,眾人看了都沉默,這分明是鳳白熾腰上繫著的那條披肩。她不願意披著便把這條披肩當腰帶系在身上,很是奇異,也讓人印象深刻。
謝青雪一把把這條銀色腰帶搶過來,捂在心中處,深思痴迷的喊道:“是小熾來找我了,是不是?我的小熾……”
船上人見他有些瘋癲,都不做聲看他的行動。趙南枝卻是對著江水沉默,雖然很不願意相信,可是這樣急的江水,若是像平穩的江面那還可以。還有救的希望,可是誰知道跳入水中的地方正好是兩條水道交匯處,水勢危急。這樣的情況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謝青雪慢慢從地上站起,他把那銀色披肩緊緊的握在手中,風把它吹的只往水面飄。趙南枝與他站在一起皆是哀怨滿面。
忽然聽到謝青雪像是對著什麼人說道:“好,好,你是不是來找我的?”說完這句話,謝青雪又用那種像是冷靜了的眼光看著手中的披肩。披肩隨著風不斷的擺動,像是一條銀蛇想要逃出主人手中而去。想要投入這波濤洶湧的江水中去。
謝青雪抬頭望這條披帛,眼中憐愛更甚,然後用另一手撫摸著它輕聲呢喃著,“一個人走是太苦了點,所以你才又順著這風又過來找人了是不是?不要怕,那條路有什麼要緊,你既然來找到我了,就不要再去找別人。別的人也都不是真的對你好是不是,呵,所以你才來找我,瞧!你找對人了我和你說,只有我可以陪著你。只有我。”
眾人被他這一番言語弄的心驚的時候,就看見這個白袍公子,一手拿著銀色披肩帛,下一瞬面上的神色一冷,就投入了此時滾滾的江水中去!這是第二次投水了,而且還是在這樣湍急的水流中。完全沒有生還的可能,但是他也能這樣毫無留戀的跳了下去。
趙南枝伸出的手沒來得及阻止,僵硬在半空中,看著謝青雪一點也不掙扎的隨著水流奔走。
他躺在兩股交錯的水流中,眼睛幸福含著微笑。
“謝公子!”趙南枝這樣喊道,似乎想要改變這個謝公子此時荒唐的做法。
可是無論什麼話他都充耳不聞,仰躺了好久才慢慢沉了下去。
趙南枝不知道心裡該怎樣形容這番感覺,他被謝青雪這樣決絕的做法震撼到了。他一直不想相信鳳白熾已死的事實,就這樣被謝青雪打破。他惶惶然看著面前的這片江水,正猶豫還要不要找下去的時候,突然那邊又浮起了一個身影。是謝青雪!謝青雪竟然又被這兩股交錯的水流承托起來了嗎?!這實在是太好了!
不對!那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託著謝青雪往另一條水道走去,趙南枝心裡猛地震了下,口中不由喊道:“王女!”
隨後奇蹟一樣,託著謝青雪的那個東西突然停下了,然後從謝青雪的衣服下面鑽出來一個笑臉,那是鳳白熾的臉,看不見四肢幾乎就像是傳說中的水鬼。她臉上的笑在其他人看來滲人的緊,但是在趙南枝這裡卻燦爛不已。
鳳白熾笑著對著眾人好一會,也不知道她怎麼找準船的方向的。笑過之後,竟然隨波逐流的向著遠方而去。不一會就只能看到一個黑點了。之後突然看見那處的水流一下子蹦得極高,那個黑點託著東西一下子也躍出水面,之後就踏著水面而行了。
趙南枝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
他心道:“只要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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