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眾人見竟然還扯出了江湖恩怨來了,興奮不見反增,幾百雙眼睛直盯著圓臺中央的幾個人看。
而此時聽了陳厄的話後江庶開了口道:“鳳,跟你沒什麼仇怨,你為什麼總要牽扯上不相干的人。你想為你的兄弟們報仇,我自裁便是。”
聽了這話一旁的江日雪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江庶!不可以啊!”
江庶還沒開口陳厄卻將手掐緊了鳳白熾的脖子,直叫她呼吸困難。可是她還是盯著江庶看,只見江庶剛把刀對準心口,陳厄卻嚴聲道:“江庶!賣身契在我這裡,你就要聽我的,你的命我不稀罕,快做決定吧,日雪還是這個鳳,想好。”
圓臺上被四周的燭光照的極亮,臺上人的臉都被照的極白極白的。
眾人見江庶老不動,這隻在畫本里見過的江湖仇怨哪能被這些人放過,當然江日雪本人是長的極美的,又被老鴇用半塊面紗一遮,不少人心裡其實還是癢癢的。
底下人不斷的傳出來話道“江庶!行不行!平時也沒少看你殺人,這是做給誰看呢!”
“是啊是啊,再不動手,這個活動我們可要繼續啊!”
陳厄俯視著騷動的人群大聲道:“跟著剛才的低價一千兩!”
人群們見有人喊價也紛紛喊了起來。
“一千二百兩”
“我出兩千兩!”
“都讓開都讓開,我家有的是錢,我出五千兩!”
五千兩已經是最高價了,可是還是不斷的有人喊著價錢。
也許是臺上多了幾個人將氣氛炒的愈烈。
竟然引得眾人爭先競價。
耳邊不斷充斥著不斷上漲的價錢,眼前的陳厄將那張賣身契用另一隻手貼在鳳白熾胸前。
江庶腦中疼痛欲裂,眼中就只剩下那張被陳厄欺騙而寫下的薄薄紙張,心中一直壓抑的暴戾突然將這個持刀女子壓垮。
她突然怒吼一聲猛然向面前人躍去。
大堂內突然安靜的不像話,大家眼睛裡只看到江庶弓著身子衝到了陳厄那邊,不知道具體情況是什麼。
可是江庶即使低著頭也能看到不斷從刀上滴溜下來的鮮血,那血直叫她眼前變為血紅一片。
卻再也沒了抬頭的勇氣,至始至終鳳白熾都沒說過一句話。
直到聽見江日雪的呼聲江庶眼前才有恢復了清明。
陳厄放了手,面前的人緩緩倒下來,江庶只看見自己的那把大刀牢牢的插在那人胸口處,連帶著那份賣身契也被染紅。
江庶在鳳白熾倒地時就抬起了頭,陳厄不知道對著誰說道:“瞧吧,信任這東西本來就不可信。為什麼你和她一樣,都堅持著什麼呢?罷了罷了,反正你們都死了……”
說著就走進了人群中,不見了。
隨後春江樓迅速的來了一批官兵在門前包圍著。
江庶將面上不存在的眼淚一抹,便快速的帶著江日雪用輕功從這方逼仄的天地裡躍了出去。
往日略顯漫長的回家路此時就著飄的越發大的雪竟然咋眼間就到了。
院裡的孩子們幫著開了門,見江日雪眼眶紅紅的,也禁了聲,跟在江庶身後慢慢走著。
屋前立著的穿紫衣的小孩見了二人也微微鬆了口氣,可是他不跟其他孩子一樣害怕這個嚴肅的江幫主。
看見了江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往懷裡掏出一小塊銀子來,舉著它到江庶面前說道:“給,這是那個鳳姐姐說要給你的。”
江庶似乎腦袋轉不過來,看了半天才認出來這是那個叫漆玉的小孩,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說,這,是,誰,給,的。”
漆玉重複了一遍,被江庶臉上不斷留著的淚水怔住了,江庶極小心的把那塊銀子舉到眼前仔細觀看,那銀子在雪色中發著亮,不斷有飄下來的雪花落到銀子上面然後迅速化掉,留下的雪水就像江庶臉上的兩道淚。
她突然的就又轉身極快的往院外跑去,她本來向著春江樓的方向,可是想了想還是向著王府那處躍去,她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快的速度,有時候甚至撞到了路邊的攤販的桌子。
終於她在一條巷道上停下,那條巷道她走的很慢,剛走到巷口便看見王府門前跪了一大群侍衛,而一個男子正和其他人小心的從一輛馬車上搬出那閉著眼睛的人,她身上的刀已經取下了。
身上被人披著很長的白狐裘,像是怕她冷,可是胸前不斷擴大的血色還提醒著躲在巷道陰影處的江庶,那一幕真的是刺到她了,刺到了那個本來是天之嬌女的鳳白熾。
眼淚不斷的滴落在江庶放在她手上的那枚發著銀光的東西上,像是灰暗天空的一縷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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