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屋玩去!大人說話,別纏著你們鳳姐姐……”
阿繁見江庶站那聽了良久,面色也看不出喜怒,怕江庶發作起來連這群小孩也跟著罵,便連忙趕著小童子們進去。
江庶忍著沒動,鳳白熾見院裡剩她們三人了問她,“你這是……你真要去?”
鳳白熾想到以前她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犯上來的噁心感,至今還銘記在心。
她知道江庶也是逼不得已才會下手殺人,她不忍好友受折磨便道:“你先不要衝動,事情說不定還有轉圜的餘地,我去跟我母親說說,這件事就這樣了了。”
鳳白熾本是好意,王府的一發話,誰還敢執意去搶江日雪。
江庶此時才轉眼去看她,她盯了鳳白熾許久才緩緩開口,一開口就叫鳳白熾嚇了一跳。江庶喊她,“鳳姐姐,”
江庶年齡較她長几歲,論喊姐姐應是鳳白熾喊江庶才對。鳳白熾覺得江庶一定是為江日雪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一時口誤對著她喊了出來。
可是江庶那句話並沒有完,而且沒有照著鳳白熾希望的那樣朝著和解的方向去。
只聽著她繼續道:“這座小院裡容得下鳳姐姐,可是容不下王女。”
鳳白熾道:“我可以當鳳姐姐啊!我還是我,並沒有改變啊!”
江庶朝她走進,腳邊的衣袍翻滾了幾下,在鳳白熾面前幾步停下。
江庶此時走的很近,她才發現此人瘦了很多,雙目明亮依舊,襯著消瘦的臉頰那雙瘦長杏仁目也不再刻薄更圓了一點。
可是裡面的寒光不見少,這雙眼的主人否定道:“不,鳳白熾,你——理解錯了,從你暴露身份的那天起,這個院子裡的鳳姐姐……”
江庶突然拍了拍旁邊那顆快要凍死的老杏樹,“就不存在了,今天來了,以後再來都是鳳國最尊貴的主子,鳳王爺的女兒,是鳳白熾,是王女。再也不會有鳳姐姐,”
鳳白熾忍不住退後一步,她知道江庶生氣起來很是沒完沒了,不過她是頭一次從江庶嘴裡聽到對自己的嘲諷。
鳳白熾看了看漸漸消散的霧氣,江庶身後的黑木堂露出了龐大的身軀來,看著江庶冷漠的眼神,直叫她相信要是自己還執意留在這個與她已經格格不入的地方的話,這座黑漆漆的黑木堂會張著大口跟著江庶一起把自己撕碎撕裂。
鳳白熾試圖說服江庶,“為什麼不讓我幫你?你明明知現在的我可以幫上忙了,就因為我對你隱瞞身份,你就要一直這樣嗎?江庶!”
江庶向前走了幾步,她皺起眉頭道:“你還不明白嗎?你是什麼身份,王女”她喊王女的時候聲音很沉,像是壓抑著情緒,
“王女代表著官家……我們市井的小鬥爭不能牽扯到官府,鳳白熾你以為我費這麼大勁把裘火幫維持下來,只是為了以後成為你們鳳姓王朝的狗嗎?”
“還是你一開始就是這樣打算的?我不拿你說事就是念在這幾年沒看出你的異心,你為什麼還要來?”
江庶將所有的疑問一股腦的問了出來,可是馬上她穿過愣在牆角的鳳白熾面前腳步卻咧咧撅撅慌亂的向院門走去。倒像怕再從鳳白熾嘴裡說出點什麼。
江庶把門猛地開啟,一抬腳就出了院門往一個不熟悉的方向行去,阿繁沒有說錯,江庶真的打算今天跟陳厄一了百了。
江庶行了不久看見鳳白熾也趕了上來,她的那個看起來就很貴重的白狐裘此時已經不見蹤影。見江庶凝眉望她,鳳白熾連忙道:“你只是想要江日雪沒事,不一定要跟惡小幫拼個你死我活對不對?”
鳳白熾提議道:“其實等會我們兵分兩路,去找日雪的賣身契,你可不能胡亂行動等我訊號,再不行也要和我一起最後綁一次陳厄那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