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池宴清自己尋花問柳不自愛,還是我們的錯不成?”白靜姝委屈質問。
“證據呢?我們總不好出賣池宴行,令人家兄弟生隙。”
白景安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此事,白靜姝看在眼裡,也隱約猜度到他的私心。
遲則生變,父親大抵也是這麼心狠吧?
白靜姝堅持道:“這還不好說。母親去侯府的時候,帶上白靜初,就說她已經被染了不乾不淨的毛病。侯府一聽,自知理虧,還用得著咱開口退親嗎?”
白陳氏略一猶疑:“法子是好,可萬一侯府驗身呢?”
“侯爺夫人自己心知肚明,為了宴世子的名聲,她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就算是驗身,咱也不怕,我有法子。”
瞧一眼白景安,怕他再推三阻四,附在白陳氏耳畔,壓低聲音嘀咕了幾句話。
白陳氏抬起手來,杵著白靜姝額角:“你這丫頭,就是鬼點子多。那母親就依你,事成之後就叫人給白靜初驗身!”
白靜姝攬著白陳氏的胳膊撒嬌:“我就知道,全天下就只有母親你真心對孩兒好。”
氣哼哼地瞪了白景安一眼。
白景安沒吭聲,只是覺得惋惜。
父親與祖父煞費苦心,方才替她高攀上侯府。
富貴權勢自不必說,她若是見到宴世子那一表人才,估計也要懊悔不已。
怎麼就偏生是這種見不得光又無法醫治的髒病呢?
辛夷院。
白靜初等了一日,也沒有等來白陳氏去侯府退婚的訊息。
倒是林府來人了。
說是林家小姨娘派人去寺廟上香,帶了一些素齋點心回來,特意命人送來給白景安與白靜初兄妹二人,聊表謝意。
也就是說,祖父那裡訊息已經帶到了。
白靜初頓時滿懷期待。
元山寺距離上京並不是很遠,頂多再有兩三日,祖父應當就會回京了吧?
祖父回京之前,自己必須讓白陳氏退掉這門親!
在利益與白靜姝的終身幸福面前,白家一直難以取捨。
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應當就是沒有同樣合適的退路。
如今時間緊迫,自己就推波助瀾,讓她沒有後顧之憂。
靜初窩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養精蓄銳。
直到廚屋裡傳來米粥翻滾的香氣,方才起身,開啟衣箱,從箱底翻出幾個瓶瓶罐罐。
那是她昨夜三更偷偷潛入祖父藥廬,挑選出來的藥。
取出一個紙包,趁著李媽與雪茶不注意,將裡面的藥粉倒了些許進去。
用過晚膳,剛交更,李媽二人就哈欠連天,服侍靜初洗漱之後,倒頭大睡,雷鳴不醒。
府裡也逐漸寂靜下來。
因為她試婚之事,府里人都害怕她被傳染了花柳,人人避之不及,因此無人敢主動登門。
勉強算是因禍得福,方便她夜半行事。
靜初換上一身利落的裙裝,黑巾蒙面,躡手躡腳地翻出角門,直奔古玩店風雅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