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
“我聽你二叔說,林家那個小姨娘多虧了鬼門十三針,才救回一條命。我就納悶了,你說幾支銀針,竟然有那麼厲害的效果?”
面對白二嬸有意無意的試探,靜初立即就明白過來她今日的來意。
二房若是知道實情,務必會鬧騰得人盡皆知。
現在,不是自己顯山露水的時候,單憑一個白家,還不足以保住自己小命。
她笑眯眯地點頭:“大哥就是好厲害喔。”
“我家靜初也很聰明的,你就沒有試一試嗎?”
靜初瞬間變了臉色,將頭搖得就像個撥浪鼓:“銀針扎人很疼的!”
她伸出手去給白二嬸瞧:“他們就用銀針扎我的手,順著手指縫往裡扎,還有人摁著我,我都動彈不了。”
說著,淚珠子就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十指指尖輕顫,似乎就連一根繡花針都握不穩。
白二嬸的心瞬間軟了一下。
作孽啊。
這丫頭若不是遭遇過非人的折磨,就不會變成如今這模樣了。
二爺多慮了。
她拍拍靜初的腦袋,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閒話幾句,便起身走了。
李媽朝著她的背影“呸”了一聲。
“闔府上下,除了老太爺,就沒有一個真心待我家姐兒的。反倒全都吃飽了撐的跑來挑撥是非。
背地裡嚼舌頭有什麼用?明知道我家姐兒在這府上說不得話,想要份例銀子,那不是白日夢嗎?”
白靜初歡喜地將白二嬸帶來的布料披在身上,將鞦韆搖得高高的,布料飄在身後就像是拖了尾巴。
要回自己應得的份例,怎麼能算是白日夢呢?
白靜初正有此意,只不過,需要一張替自己說話的嘴罷了。
第三日上。
最後一次給林家小姨娘行針。
白靜初故意磨磨蹭蹭,延長了行針的時間。
白景安逐漸等得不耐煩。
他今日府上宴客,需要早點回府準備,迎接賓客。
因此忍不住催促了白靜初兩次。
白靜初氣定神閒:“血脈不暢,無法續針,馬虎不得。”
白景安終於等不及,見靜初這兩日乖巧,不曾生事,便叫小廝在外面守著,負責將靜初送回,自己先行打馬回府。
帷幔之內,呼吸可聞。
靜初專心行針,聚精會神。
林家小姨娘冷不丁出聲:“你是白傢什麼人?”
“我叫白靜初。”
“靜字輩兒?你該不會是白家剛回府的那個養女吧?”
白靜初低垂著眼簾,點了點頭。
林家小姨娘面上一陣驚愕之色,並無什麼嫌棄,而是又追問道:“其實,白家真正會用針的人是你吧?我瞧著你那大哥不過是個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