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這個冷寒的雪天。
沈既白也犧牲在了這一年。
沈家的人,心情都很悲痛。
隔著漫天白雪,就在葬禮結束,沈朝惜回去的時候,陸雲洲皺眉看著她的身影,似乎正擔心,想要跟上去。
就被身後的人忽然叫住。
“陸少爺。”
沈墨就站在他的身後,跟沈家的人一樣穿著黑色的衣服,一邊手臂還纏有紗布,是在A國聯合掃除犯罪分子的行動中受了傷。
沈墨的面容白皙五官清俊偏柔美,他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陸雲洲,似乎放低了聲調說道。
“先讓她自己安靜會兒吧。”
雖然親人出事,他們沈家的人都很難過,他也不例外。
但他知道,朝朝肯定能想清楚的,會從這種悲痛情緒中走出來。
但是看到陸雲洲複雜的表情,沈墨注視著他,眉眼略帶傷感,卻在眼中藏著一絲的冷靜。
“你是不是在擔心,朝朝她會撐不住?”
只有最熟悉和了解沈朝惜的人,才知道在她這副平靜的外表之下,是一顆被重創了的心。
親人離世,對於沈朝惜來說,比她自身出事受傷還要痛苦,只是可能跟小時候的她不一樣了。
她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哭,跟他們撒嬌。
他們的妹妹好像長大了。
想著,沈墨跟陸雲洲提到了一件事。
“其實,朝朝她小時候,被綁架過。”
陸雲洲皺眉,瞬間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就變了,就看到沈墨像是回想起來了很久以前發生的事。
沈墨平靜地語氣說,“當時知道她失蹤有可能落在了犯罪勢力手裡,我們沈家的人都急壞了。”
“我和大哥全都趕回來,到處去找她。”
“可當我們找到她的時候,朝朝她那麼小一個,卻被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生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窖裡,手腳上都拴著鎖鏈,是防止她逃跑的,當時朝朝的意識也不清醒了,渾身髒兮兮的還都是血。”
說到這裡的時候,沈墨的聲音似乎染上一絲的疼惜和自責。
“我把她抱在懷裡,她渾身發燙,極其難受的時候還喚著我哥哥,告訴我,她疼……”
“我至今都記得,那個地窖裡,陰暗潮溼,黑暗不透光,外面是用鐵板封死了的,只留了一扇供人下去的窗。”
“唯一有光亮的時候,我想,大概就是那群人把餿了的饅頭扔進地牢,在地窖裡還關著好多隻餓了許久的惡狗,他們是想讓她與惡狗搶食,朝朝那時候還那麼小,她怎麼反抗得了?”
“我不知道他們把她關在那裡到底折磨了有多久,後來我把她帶回來以後,她每晚都會做噩夢,每次被噩夢驚醒,她都會哭著跟我說,她的脖子和手還有後背都好疼。”
“而那天,既白他跟著我們去了。”
“所以,既白他比我們都要小,那時候他回家發現妹妹不見了,出事的時候,他也才比朝朝大幾歲。”
卻親眼目睹了他的妹妹在地窖裡,被惡狗撕咬,那些人拿鐵鏈把她鎖在那底下,被折磨,凌虐後的樣子。
沈墨低聲說著:“他報考警校,成為一名刑警,最初也是因為朝朝,他想保護家人,怕妹妹再出事。”
“而後,好像所有人都長大了,他不再是為了家人,而是為了國家人民,朝朝知道,我們也都知道。”
“但既白出事,朝朝肯定會怪自己的。”
“她只是什麼都不肯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