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地上也有血跡。
她被封晨炘抱在懷裡。
在封晨炘看到她腳上的傷口後,眉心跳了跳,似心臟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
他臉上所有的冷酷,偽裝,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了。
他眼底的疼惜,就快要蔓延出來,只啞聲喊道。
“盛聽。”封晨炘從未有過,像今天砸開了浴室門以後,看到蜷縮在裡面的女人這麼害怕的時候。
他心底,似有鮮血流出來,他有些窒息般,抱著她,力道很緊,很緊。
可他懷裡的人,幾乎遭受了刺激般,身體發抖,哪怕是他用力禁錮著她,將她抱在懷裡。
她也還是身體不停顫抖著,似乎怕的不行,連她的眼睛裡都是恐懼,沒有聚焦一樣。
“血……”
好多血。
她的眼睛裡,都是血,還有浴室周圍,全都是紅色的血。
“我看到好多血……”
在她昏迷發高燒的時間裡,一遍遍的出現在她腦海中,那電閃雷鳴,卻沒有下雨的深夜裡。
她看到了別墅裡,都是血,從樓梯上蜿蜒下來,流淌在了她的腳邊。
“好多的血……”
她的臉色蒼白,好似連續這麼多天以來高燒不退的她,儘管今天早上燒退了,醒來。
她全身上下好像只瘦的剩一把骨頭了,瘦削的身體被男人抱在懷裡,她的骨頭隔的他面板疼。
這種感覺,讓封晨炘亂了心神,他渾身緊繃著,下頜抵在她的額前,髮梢,似精神提到了某個高點,生怕懷裡的人會變成沙子隨風流逝一樣。
“沒有血?”
在她身體顫抖著的時候,他抱緊了她,壓低的嗓音,喊她的名字道,“盛聽。”
“沒有血。”
他似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幾個字,飽含了艱澀,苦悶,說給她聽。
“別怕?”
眼下這種時候,即便是說好幾次,告訴她,她都未必聽得進去。
更何況,他懷裡的人正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好似根本聽不到他說什麼了。
這些天封晨炘日夜在床邊守著她,因為她高燒不退,他怕她從此醒不過來了。
他昨晚還用自己的身體,在放滿冰塊的浴缸裡泡了一晚上,才從冰水裡出來,掀開被子赤裸著抱住了她。
給她降溫,好在早上她的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