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皺著,似很緊張,心底泛出一絲心疼,薄唇用力地抿了抿,沒有說話。
卻忽然,在車後座內傳來男人嘶啞的聲音,他抱她的力道,漸漸收緊。
“怕嗎。”
陸雲洲忽然垂眸道。
“什麼?”
沈朝惜甚至,都快跟不上陸雲洲說話的思維了。
什麼害怕?
男人卻啞聲在說:“你當時年齡那麼小,落在那些犯罪分子手裡,害怕麼?”
在說這話的時候,陸雲洲已經分不清,他的心裡是什麼滋味了。
只覺得一整顆心,都被揪疼,變得血淋淋的。
連心口的那團氣息,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剛才,沈朝惜只是輕描淡寫的,在講述陸振南身世的時候,說了她小時候被人綁架的事。
但短短的一句話概括,卻讓他渾身變冷,如墜冰窟,連帶著陸雲洲抱她在懷裡。
他掌心,包裹著她的手,試圖將她微涼的手,慢慢捂熱。
可她的手,在他溫熱的掌心裡,還是好冰。
所以他的朝朝,被那些人關在黑暗的地窖裡,渾身拴著鎖鏈,受了多少折磨?
她當時,肯定會很害怕,會無助,卻只能抬頭看著潮溼陰暗的地窖裡那點光亮,被人扔下來一個餿掉的硬饅頭。
手腳都被拴著鎖鏈,被關在黑暗的地窖籠子裡。
還有脖頸上戴著項圈的她,還要想盡辦法去夠地上的髒饅頭。
陸雲洲:“朝朝……”他低聲在喊,似聲音掙扎著,氣息微亂。
男人垂下眼瞼,目光落在她白皙的面容上,他的喉結滾動著,彷彿在吞嚥那無法言說的痛苦後。
他再次抬起眼,聲音嘶啞的問她:“你當時肯定很害怕,對麼?”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卻在心裡一遍又一遍,撕開血淋淋的傷口,然後擁緊了她。
“陸雲洲。”
沈朝惜皺眉,終於發現了男人的不對勁,他臉色有些發白,氣息極凌亂。
聽到他的聲音,還有看到男人似眼底蘊著濃稠的墨色,眼睛有些微紅,似在壓抑著內心的悶痛情緒。
她抬起手,輕輕地碰上了他的面頰,像是在安慰他,“我沒事?”
“再說了,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毫髮無傷嗎。”
陸雲洲卻在聽到她的聲音後,感受到自己的心,猶如被針刺了一般。
心臟很疼,很疼。
似乎疼得他,快要窒息了。
他在心裡暗暗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