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州跟江不言他們是下午來的這裡。
找這裡最好的按摩師,給他們做了針灸和放鬆。
但那個時候,陸雲洲去了沈家,把沈朝惜接到了御清園裡。
所以接到電話,到開車來這裡,已經是傍晚了。
窗外的天色,在一點點的被霧色籠罩,變得黯淡下來。
但小姑娘想出來玩,加上即使他不帶她來這,她也有可能去別的地方。
陸雲洲還是選擇了自己帶她出來。
又都是熟人的情況下,或許她會安全點。
他們吃了晚飯,就在休息客廳裡,準備玩桌牌。
就在這時候,包間門被人推開,灌進來一絲冷風,身穿著一件寬大黑色風衣,身材高大英俊的男人進來。
沈朝惜抬眸看去,發現是封晨炘,他跟陸雲洲都是爺爺的學生。
之前也去看望過沈老爺子,所以沈朝惜有印象,但是封晨炘的臉色,似乎不怎麼好。
他走進來,冷著臉,在沙發上坐下來的時候,先是看了眼在場的人。
然後漆黑的一雙眸,掃過在陸雲洲身邊的少女,眉頭皺了下。
在顧隨州的右側,也就是最靠近沒有人的角落裡,那個位置坐了下來。
江不言甚至用肩膀碰了他一下,然後眼神落在了沈朝惜的身上。
彷彿在說,封二哥。
你看看二哥帶誰來了?
封晨炘這才抬起眸,再次看了眼穿著一襲水墨色長裙,披著件男人的寬大西服外套,坐在陸雲洲身邊的少女。
他漆黑的眸,眸中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緒,彷彿早就認出來了她是誰一樣。
而沈朝惜對別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向來敏銳,在封晨炘漆黑的眸,落在她身上的一瞬。
她抬眸看去,與封晨炘的目光撞上,看到他緊繃著下頜,眼神有些冷。
也就在那時,她看到了男人白皙脖頸上,被黑色風衣遮擋,卻領口也遮不住的一片肌膚,有被咬出血痕的牙印。
沈朝惜眸色暗了下來。
江不言瞪了眼,彷彿難以置信一樣。
“不是,封二哥,你難道也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看著連封晨炘都沒說話,都差點懷疑是自己神經敏感多慮了。
世風日下了嗎?
沒人覺得二哥帶女人來,很驚訝嗎?
而且,甚至還是個養在外面的女人。
怎麼連封二哥都沒說話啊。
“說什麼?”
封晨炘極冷的眼神,他那張臉籠罩在窗邊的霧色中,顯得冷硬極了。
似乎他和顧隨州最明顯的區別就是,顧醫生是溫和那一掛的,而他,彷彿裹挾著怒氣似的。
江不言試圖提醒他:“你看二哥身邊,那……”
“嗯。”封晨炘連他話都還沒有說完,就低沉的聲音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