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園很大,湖水清澈,綠樹蔥鬱,復古的庭院在一片搖曳婆娑的樹影之中,層層疊疊。
顧隨州剛一進來,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少女,在傭人的照顧下,從房間裡出來。
外面奢華的燈光,映照在復古客廳的壁畫上,是一幅山水墨畫的圖,墨色暈染,一眼看過去彷彿置身在山峽水榭之中。
兩岸孤山,好似那一雙清冷的眼眸,抬起來落在了顧隨州的身上。
“你好。”沈朝惜看到他,微微抿唇點了下頭。
顧隨州眸色一暗,微微愣了下。
就在他的面前,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穿著一襲淡淡的水墨色長裙的少女,黛掃峨眉。
那張精緻清冷的臉頰,未施粉黛,唇色蒼白,卻能夠看出來骨相絕美,身形纖瘦,單薄的背脊披著件外套,臉色蒼白,彷彿渾身都透著病態。
顧隨州也輕輕點頭,然後走上前,給沈朝惜仔細檢查腳上的傷。
“沈小姐,是傷了腳踝?”
這是顧隨州心裡疑惑的。
“嗯。”
沈朝惜清冷綿軟的聲音,她低眉斂眸,視線落在自己的那一襲水墨色裙襬上,只能聽到她平靜的聲音,卻看不到她眼睛裡的半點情緒。
顧隨州半蹲在她面前,戴著醫用手套,給她輕輕地按了按腳踝附近的面板組織,檢查她腳的傷勢情況。
但好在,傷勢比較輕。
“沈小姐放心。”
沒一會兒,當顧隨州檢查完她的腳傷後,在少女的面前站起身來,然後摘下了他手上戴著的白色消毒手套。
“只是輕微的扭傷。”
他神情平靜,溫和的聲音繼續說,“只要你好好的在家休息,避免劇烈運動,你的腳不出半個月就能恢復正常行走。”
他這話,是對沈朝惜說的。
更準確來說,是對病怏怏的沈家大小姐說的。
而這點輕微的扭傷,對於沈朝惜來說,其實根本無足輕重,她照樣能行動自如。
只是在顧隨州的眼裡,她是陸家那位太子爺柔弱不能自理的未婚妻。
所以,他有責任和義務要好好叮囑。
“多謝顧醫生。”
沈朝惜看著他說道。
“沈小姐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