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慘白的臉，悽惶的眸，陳貴妃羸弱地倚著床，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原諒妾身身體抱恙，無法為太后娘娘請安，請太后娘娘見諒。”
“太后娘娘，”作揖，垂眸，楊太醫凝重道，“貴妃娘娘，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今日這一撞，怕是對腹中龍子不妙啊。”
撲通！
挪動膝蓋，撲至床沿，小荷顫抖著，淚流著，“娘娘，您受委屈了，太后娘娘跟皇上，都會為您主持公道的，您要撐住啊，為了您腹中的龍子，您也要撐住呀！”
呃……
看戲·潯表示，這戲，演得真拙劣。
“刺啦——”拽過椅子，一把坐下，目光掃過陳貴妃，落到楊太醫身上，千潯嚴肅臉，虛心求教，“敢問太醫，您的醫術，竟如此高超？”
“……不敢，”楊太醫有些懵，“太醫院裡，比小臣醫術高的，大有人在。”
“是嗎？”
千潯困惑，“那你醫術既一般，為何能診出陳貴妃肚子裡，懷的就是龍子？”
“……”陳貴妃。
“……”小荷。
“……”楊太醫。
以手托腮，千潯盈盈一笑，“若萬一懷的是公主，那你不就犯了欺君之罪？還有，你說陳貴妃腹中的孩子大大的不妙，卻乾站著，什麼也不做，是想讓孩子流掉嗎？”
撲通！
後背被冷汗浸溼，楊太醫驚恐不迭，“小臣知錯，望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娘娘，楊太醫已……”
duang！
平靜注視小荷，千潯斯理慢條道，“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還是，你自認為是主子？能對我指手畫腳的主子？”
砰！
“太后娘娘，奴婢知錯，望……”
duang！
砰！
媽的，終於清淨了，掃過暈厥的小荷，望向陳貴妃，千潯勾唇輕笑，“你的奴才不懂事，本宮替你教訓一下，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不，不會。”
嚇到孕婦了，我的錯。
笑意加深，千潯放柔聲音，溫聲細語著，“既懷孕了，就好好養著，沒事別去賞花，這傷了龍子，你傷心，皇帝，也傷心。”
話微頓，千潯狀若不經心道，“我查了冊，兩個月前，皇帝好似沒宿在你宮裡，你這孩子，是什麼懷上的？”
垂眸，低頭，面頰染上紅暈，陳貴妃羞澀應道，“那日深夜，陛下獨自一人，來到我宮中，宿了一夜……若太后娘娘有疑，可去向陛下求證。”
袖中五指緊攥，指甲戳入皮肉，卻絲毫感不到疼痛。
原來，心痛，是這樣的。
拎錘，起身，朝外走去，千潯緩緩笑了，那笑璀璨奪目，卻也是徹骨冰寒，“……大黑，我好想殺人。”
“沒有！”大黑急得跳腳，“君焱跟她，什麼都沒發生！”
沒發生？
千潯木然，“可君焱，確實跟她單獨待了一夜，甚至，是同床共枕，對嗎？”
“……”
抬頭，仰望耀目的太陽，千潯輕聲道，“我這人，有潔癖，嫌髒，跟別的女人同塌而眠……君焱，髒了，髒了的東西，我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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