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朋友，你這***是哪裡來的呀。”
白欣悅只是笑笑不說話，拿槍頂著宋浩天的腦袋。
即便是穿了DICE，腦袋也是不防彈的。要是腦子被打爆了，就是用重塑機都救不回來——這話讓宋浩天喉結劇烈滾動，藏在裝甲下的後背瞬間沁出冷汗。其他巡邏隊成員則已啟動DICE機甲右手的重機槍，炮口旋轉時帶起的氣流卷飛地上的碎石子。
“這小妮子，真是不讓人省心。”林景軒嘴上這麼說，卻氣定神閒地坐在巷口餐館的陰影裡，指尖摩挲著陶瓷茶杯邊緣。
“小朋友，先把槍放下，這擦槍走火了可不好。”為首的蘇澤陽擠出笑臉，DICE機甲的液壓關節卻在微微發顫——他聽見了白欣悅肩甲處傳來的高頻嗡鳴，那是特種部隊專家套隱身系統啟動的諧波。
白欣悅被五臺重機槍瞄準卻半步不退：“你們趕緊滾吧，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巡邏隊爆發出一陣虛張聲勢的鬨笑。蘇澤陽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你算哪根蔥？張逸，去把她帶回審訊處——”
“怎麼，你們還敢在平民區用重火力不成？”白欣悅嘴角一挑，扳機扣下的瞬間，陶瓷茶杯在林景軒掌心裂成兩半。
砰的一聲。
子彈擦著宋浩天耳郭鑽進地面，在合金板上熔出焦黑的孔洞。所有人的動作突然凝固，唯有巷口全息廣告屏的霓虹仍在流淌，將白欣悅的影子投在蘇澤陽的面罩上，像道正在收緊的絞索。
“饒你一命，趕緊滾。”她將MP9插回戰術腰帶，動作流暢得像在展示某種特權。
五個穿著DICE機甲的身影灰溜溜逃竄時，街對面傳來此起彼伏的喝彩。白欣悅望著他們狼狽的背影皺眉——金門的巡邏隊不該這麼輕易認慫，她剛才刻意沒亮身份牌，對方卻像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大哥，咱們跑啥呀？一把***又打不穿DICE！”宋浩天邊跑邊扯下頭盔，露出額角的冷汗。
“你他媽真是豬腦子！”蘇澤陽反手抽了他一耳光，裝甲手套在對方臉上印出五道液壓油痕跡，“沒聽見她肩甲的機械震顫？那是專家套的小隱系統！”
張逸猛地剎住腳步：“特種部隊X的專家套？！”
蘇澤陽望著遠處盤旋的海鷗無人機，喉結滾動著嚥下唾沫：“能讓機甲區域性隱身的小隱，全身光學迷彩的大隱...這種人能單槍匹馬端掉黑市軍火庫，咱們拿什麼跟人家玩？”
【星關廢墟·資料流】
“金門不行啊，火星才剛起步就爛成這樣。”白欣悅指尖在空氣屏上劃過，將巡邏隊的資料標記為紅色。她肩甲處的仿生合金觸鬚輕輕顫動，那是專家套的環境掃描模組在工作。
林景軒轉動著空茶杯，杯底倒映著遠處施工隊的鐳射焊槍：“星關被炸成篩子，他們還有心思搞平民區巡邏？那批炸彈能繞過三重安檢，只可能是...”
“——內部人放行。”白欣悅介面，戰術目鏡突然彈出全息新聞：
【宇宙萬事通快訊】
今早23點，金門集團第三維修隊進駐星關，通行效率將下降67%；
據NASA通報，昨夜11點選毀7艘非法移民船，船上均載有重塑機醫療艙；
星際聯盟審判庭已介入調查。
“重塑機？”林景軒挑眉，“地球那幫權貴倒是捨得，為了續命敢闖火星禁飛區。”
“但NASA不該直接開火。”白欣悅放大新聞圖片，那些被擊毀的飛船殘骸上，分明印著“醫療救援”的藍十字標識。
【鐵鏽餐館·血色黃昏】
“簡直****！”
陶瓷碗摔碎的聲音裡，穿格子襯衫的大叔拍案而起。他對面的 bald 男人慌忙拽住他衣袖，卻沒注意到門口停駐的DICE機甲——正是剛才在白欣悅那吃癟的巡邏隊。
“說誰沒人性？”蘇澤陽一腳踹翻餐桌，番茄醬潑在 bald 男人的全息賬本上，像團正在擴散的血漬。
“我們就事論事！”格子襯衫大叔梗著脖子，“非法移民不該殺，他們只是想治——”
“砰！”
宋浩天的DICE裝甲肘擊砸在桌面時，白欣悅剛好轉過街角。她瞳孔驟縮——那臺民用級機甲的出力數值，竟比標準值高出47%。
番茄汁濺在天花板上的瞬間，專家套的蜻蜓無人機已完成現場掃描。白欣悅看著戰術目鏡裡的熱力成像，發現倒地大叔的胸口沒有任何起伏——DICE裝甲的強化外骨骼，活活把人震碎了內臟。
“這咋辦？”宋浩天盯著自己滲油的關節，聲音像卡了鏽的齒輪。
蘇澤陽盯著牆角的海鷗無人機，那玩意兒正用探照燈掃過屍體。他突然想起上個月被IAA帶走的同僚——那人不過是推搡了平民，第二天就被登出了所有生物許可權。
“把他拖去垃圾壓縮機。”蘇澤陽扯下肩章塞進下水道，“記住——你們剛才什麼都沒看見。”
白欣悅轉身時，指尖輕輕叩擊耳後隱蔽的通訊器。五十米外的巷子裡，林景軒的茶杯底正滲出細密的奈米探針，像群無聲蔓延的機械蜘蛛，將餐館裡每句低語都織進情報網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