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提食盒，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他。
“快進來吧！”
說完後輕輕關上門。
“蕭羽哥哥！我……我聽說你今天和王家的人動手了？你沒事吧？”
蘇婉兒急切地上下打量著他，生怕他受了傷。
“我沒事，幾個跳樑小醜而已。”蕭羽輕描淡寫道。
蕭羽將那份蓋著官印的徵兵文牒，輕輕遞到她面前。
紙張有些粗糙。
我……辦好了。”蕭羽的聲音有些乾澀。
蘇婉兒伸出微顫的手，接過文牒，藉著門縫裡透出的微弱光線看著。
良家子，父母雙亡……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她心上。
“這麼快……”她聲音哽咽，淚水終於忍不住，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明日一早，卯時就要在武德司衙門集合，隨軍出發。”蕭羽上前一步，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
“婉兒，等我。”
“我一定會帶著功勳回來，堂堂正正地去蘇家，把你娶過門。”
蘇婉兒猛地撲進他懷裡，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彷彿要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戰場上……刀劍無眼的……蕭羽哥哥……”她泣不成聲。
“我不要什麼功勳，不要什麼堂堂正正，我只要你……只要你好好的……”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指上的金戒指。
“我會等你，一定會的……你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回來……一定要……”
蕭羽低下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
“我答應你。”
他緊緊擁著她，感受著懷裡的溫軟和顫抖，鼻尖縈繞著她髮間的清香。
一陣翻雲覆雨過後......
理智回籠。
離別的傷感和對未來的憧憬交織在一起，讓他心緒翻騰。
許久，他才輕輕推開她。
“天快亮了，我送你回去。”
夜色掩護下，兩人沉默地走到蘇府側門。
蘇婉兒一步三回頭，淚水模糊了視線，最終還是消失在沉沉的夜色裡。
蕭羽站在門後，靜立良久，直到那最後一點聲息也消失不見。
他握緊了拳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今夜之後，便是軍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