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保國離家半年多,剛回家還沒來得及喝口茶。女婿顧之謙上前請安。
“岳父大人,您一路舟車勞頓,小婿本不該打擾。但太僕寺寺卿等了你一天,離開的時候面色不虞。小婿生怕他會在調撥給定國軍的戰馬上動手腳。還請岳父大人留心。”顧之謙說完話,朝容丹彤隱晦地看了一眼。
顧之謙想讓容保國給太僕寺寺卿陪個罪,以防太僕寺寺卿記恨他,給他穿小鞋。容丹彤嫁給他兩年,把他這個人摸透,很明白他的顧慮。
容丹彤立刻橫眉怒對:“爹為什麼要顧忌太僕寺寺卿?等爹當上兵部尚書,爹就是太僕寺寺卿的上峰。”
“可現在爹還沒成為兵部尚書。”顧之謙搖搖頭,容家父女沒頭腦。要是沒有他在暗中謀劃,容家可怎麼辦啊。
容丹彤指著顧之謙的鼻子罵:“顧之謙,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以為找到大皇子撐腰,就看不起我們容家!想讓香姨娘那個賤人爬我頭上!”
“哪跟哪啊!你怎麼又扯到香姨娘的頭上。”
“你倒是說說這半個月你在香姨娘房裡留宿了幾日?”
“我和爹談正事,你別扯遠了。”
“正事?什麼是正事!對我來說你寵妾滅妻才是正事!”
“一派胡言!”
容保國在他們小夫妻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二妮說大妮把顧之謙捏在手心裡。可現在怎麼看都不像啊!顧之謙不像妻管嚴。
“爹,您別聽夫君的。太僕寺寺卿敢給定國軍劣馬,您鬧到政事堂,把太僕寺寺卿拉下馬!太僕寺寺卿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思找夫君和我們容家麻煩。”容丹彤說道“夫君”兩字,刻意拔高嗓門。
容保國這才想起顧之謙是太僕寺主簿。
顧之謙臉皮一紅,極力辯解,“小婿不懂事,讓岳父大人鬧心了。香姨娘是大皇子賜下的人,小婿不得不收。但小婿絕對不會有寵妾滅妻之舉。小婿沒把事情說清楚,害夫人誤會。”
“岳父應該知道這些日子臨安不太平。小婿近來歇在香姨娘處只是藉口,實際上小婿在大皇子府替大皇子出出主意。”
容丹彤嗤之以鼻:“顧之謙!別把你起了色心的事推給大皇子。大皇子給下的人你不敢拒收,下次二皇子、三皇子給你送人,你也照收?你養得起?”
“我……”顧之謙想到微薄的俸祿,對比容丹彤豐厚的嫁妝,頓時消了火氣。
仔細一思量,顧之謙突然下了保證,“今日我當著岳父的面發誓,我不會再納別的女人進門。丹彤,你別鬧了好不好?讓我和岳父大人好好說話。”
容保國瞪大眼睛,他還沒說話,顧之謙竟然表態不再納妾!
他再疼女兒,也不會逼著女婿發誓不納妾啊!
再看大女兒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他只能嘆一口氣,承認自己燈下黑。
轉念一想,大女兒有自己的小心機也是好事。他就不必掛心大女兒夫妻生活不如意。
聽到爭吵聲尋來的趙姨娘一臉喜色,替自家女兒高興。
趙姨娘點點容丹彤的額頭:“太不懂事了!老爺剛回來就為了點小事鬧。”
“爹,您看娘不疼我了~”容丹彤搖著容保國的手像撒嬌。
容保國緩了緩臉色:“女婿表了態,你也適可而止。明日爹要上朝,有一堆人等著找爹麻煩。乖女兒放爹一馬,讓爹早點休息。”
容丹彤嘟起嘴:“好啦,女兒不鬧您了。不過爹打算什麼時候請太僕寺寺卿來家裡喝口茶?”
容保國乾笑:“應該是沒功夫請人到家裡來。不過,爹明日上朝前,會和太僕寺寺卿打聲招呼。”
這下容丹彤、顧之謙全滿意了。
容保國留意顧之謙的反應,心裡大罵他蠢。回房休息的時候,和容王氏提到了此事。
“真沒看出來,他是個蠢的。”
容王氏體貼地給容保國按摩,聞言輕笑,“能把大皇子府的梁國人帶回容家,不是一般的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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